跟在后面的旬邑不解,停下来顺着公子的目光看上去,这才知道那人是谁。
三皇女的正夫,有名的贤淑温婉,尚无子嗣。
如今三皇女逝世,这位秦夫被接回了家,却常住宫内。
公子本该是三皇女的正夫的,结果却成了那位,让公子一时成了京中的笑话。
旬邑有些踌躇,生怕公子同那位吵了起来,家主又心生误会。
“公子?”
“他如今住在哪里?”
徐韫看着他身后跟的人,行为举止都像是宫里的人,难不成真和上辈子一样,成了那皇帝的贵侍。
“如今住在宫内。”
“宫内?是贵侍吗?”
旬邑张了张口,哪里敢随便造谣,哪里来的贵侍。
“不是。”
如今宫内没有一个贵侍。
不是?
徐韫只是盯着那个人,没有上去找他麻烦。
上辈子那个人多么幸运啊,不管自己如何给他使扳子,总能轻易躲过去,自己反而遭殃被人看笑话。
死了妻主不说,转眼就找了靠山,换名改姓地成了宫中的贵侍。
见公子转而下楼,旬邑觉得有些奇怪。
前面的侍从掀开帘子,走过去的徐韫看了一眼在那挑首饰的人,紧紧抿着唇。
一瞬间突然觉得无趣,哪里都让人烦躁。
“公子?”
“走吧。”
他随意指了一对玉镯,便抬脚出去。
在那挑首饰的男人转过身去,看了一眼离开的人。
“那是谁?”
“是骆大人的正君。”旁边的人回道。
京中谁都知道骆大人是徐家的赘婿,还有人谣言骆荀一不喜家中正君,甚至冷漠苛责。
马车上,他倚靠在靠枕上,微微蹙眉。
他有些恍惚,甚至茫然。
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
回到府上,他也只是坐在屋内,让人把孩子带过来。
江娴这一个下午都得了空,不需要喂奶,甚至出入自由。
他得了允许,回家去看望自己半岁的孩子。
妻主在外酗酒,一日也不会回来。
他去了好友家,将发的月钱给了好友一半,又将孩子抱在怀里。
“你问那府君,可以把孩子带在身边吗?”
江娴摇了摇头,只低头喂孩子奶,“还没问,那孩子不过两个月,我若再带一个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让府君不满。”
“不过给的银子很多,也不会苛待责骂,我想继续在那里待着,也不用回来日日担心受怕。”
他嘴唇蠕动着,睫毛低垂,稍稍抱紧了怀中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