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蕴像是很疲惫,闭目养神,听到有人入内,他骤然警
惕,看见宋元安那刻,他紧绷的神色稍稍松懈。
“你回来做什么?”
宋元安说:“我要带一个罪奴走,方才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少年。”
宋元安要带裴望舒走,毕竟现在陈清蕴脆弱,心理防线脆弱,应该很难尝受她的纠缠。
“要她干什么?”陈清蕴问。
“一个女人想要一个男人,应该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宋元安随口就说道,“我看上那个罪奴了。”
陈清蕴默然片刻,并没有允诺。
宋元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清蕴叹息道:“殿下,你来晚了。”
宋元安意识到了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陡然转向墙壁上的一滩血迹。
惊诧道:“你做了什么,她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陈清蕴说道:“此人可疑,必须诛杀。殿下如果缺男人,我可以补给你一个,这位的姿色不输于你看中的那个罪奴。”
陈清蕴一挥手,侍从们押着个男子上来。他被吓得双目圆瞪,战战兢兢,一见陈清蕴,就连忙喊饶命。
宋元安认识他,就是陈清茹新收的那个侍妾,牡丹楼的那个什么云公子。
“不需要!”宋元安生气地挥袖道,“你以为随便找个人都能搪塞我?”
宋元安盯着陈清蕴,揣摩着他为什么非要裴望舒的命,是因为发现了裴望舒的真实身份,怀疑她的意图?还是因为裴望舒说话不注意,惹恼了他?
又或者……
宋元安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的尸体呢?”宋元安转而问道,“既然人不在了,我也要带她的尸体走。”
陈清蕴勾了勾唇,还没开口,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句怒喝。
“不孝子…孽种!你这是做什么!”
宋元安抬眼往门外望去,陈清蘅扶着一个蹒跚的人影慌慌张张地进了厢房。
侍从想拦,却在陈清蕴的示意退到一边。
走入厢房男人走到陈清蕴面前,一巴掌扇在陈清蕴脸上,“作孽啊…你这是作孽呀!”
陈清蕴没有躲,身子被这个男人打得身子一震,踉跄着险些摔倒。
脸上的伤口似乎又崩了,鲜血染红白纱布。
男人眼中的泪水快要止不住汹涌而出,情绪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是你妹妹,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啊!你为什么要杀你妹妹,你为什么非要你妹妹的命!”
男人正是陈家的老主君,陈清蘅与陈清蕴的父亲。
陈清蕴受了这一巴掌,沉默许久。
陈老主君再次上前,狠狠地撕扯着他的衣领,头发,用尽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你母亲死的早,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早知今天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当初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你这个心肠歹毒的畜生,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
他哭着道,“你妹妹,是我唯一的依靠,你怎么能把她杀了,清茹,我的女儿呀……”
宋元安看着陈老主君对陈清蕴拳打脚踢,陈清蕴全程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承受。
她瞥了一眼站在身边陈清蘅,发现他只是无所谓地摇摇头,和她并排看戏,像是早已经司空见惯,“看到了吧,我爹就是这个样子,在他眼里,女儿才是宝,儿子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的畜牲。”
他也不拦着,就这样在旁边看着。
陈老主君打着骂着,陈清蕴冷不丁吐了一口血,侍从们再也忍不住了,急忙上前,拉开了陈老主君。
他还哭着喊着,破口大骂。
陈清蕴扶着书案,强撑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