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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疯长的欲望(第1页)

木朝生这近半月都在花街暂住,隐姓埋名,遮掩自己的眼睛,只同外人说自己短视,视物不清。

那人牙子将他卖到花街,转眼钱财都落到自己手上。

在花街这段时日除了砍两只手,杀两个人,倒也没别的什么大事。

木朝生本打算物色一个来寻花问柳的官员,控制对方将自己带走,之后再借用官府的钱财离开宁城,但那些官员除了占人便宜半分用处都不曾有,木朝生将其杀了,又因为眼盲不便处理尸体,只能将其草率地埋在城外的树丛中,或是卡在树干里。

等宁城雨季到来,骤雨之下那些尸体便再也藏不住,一时间引起了宁城众人的恐慌。

木朝生生得漂亮,再加上有意引导,在花街上小有名气。

没几天便哄着老鸨给自己安置了一间舒适的屋子,还给他安排了贴身伺候的侍女。

只是这侍女年岁不大,活泼又多言,木朝生听着她在一旁八卦,忽然说起宁城的灾情,山中许多村落突遭水灾,皇帝似乎要亲自来此赈灾以定民心。

木朝生摁着眉心的手忽地顿了顿,蓦地直起身来。

季萧未若是要到宁城,这宁城地界窄小,岂不是很容易便会被发现。

看来实在不能久留。

他的催眠之术可使用的效用很低,很容易便会失效,否则当时也不会匆促将人牙子杀了扔在山里,本打算再等一等,现在时间已然不够,等不住了。

今夜必须想办法离开花街,明后日就要启程离开宁城。

木朝生咬咬唇瓣,起身摸索出了门,叫侍女到前厅将自己的牌子挂上。

他给自己随便起了个名字,十分老土,名叫春花,起初无人看得上这朴素的名字,木朝生也乐得无人打扰,成日在厢房消磨时光。

直到某日有个官员喝醉酒去小解,回到花街时走错了屋子,瞧见了木朝生的面容,这才将春花这个名字推了出去。

那官员那日被木朝生从楼上推下去,摔断了腿,已有许多日不曾来,今夜倒是找了机会上花街寻欢,一来便点名要见春花。

木朝生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对方的手摸到自己的手背时才知道是自己想得太简单。

他还是很讨厌这样带着欲望的不堪接触,无论从前在陈王脚边怎样隐忍蛰伏,始终还是讨厌、不适应、永远不能接受。

他微微蜷曲了指尖,手背青筋凸起,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要杀人的冲动,用尽全力才勉强压制下来,弯起眼睛笑起来,语气有些软:“松个手嘛大人,指上有茧,很痛的。”

帷帽遮挡了面庞,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些许轮廓,但已然很漂亮了,神秘又诱人,叫人移不开眼。

那官员目不转睛望着他,视线无比灼热,哪怕目盲都能轻易感知到,半晌后他抬了手放了木朝生。

他松了口气,起身时又听官员说:“为何不将帷帽摘下来?”

木朝生答非所问,他已经起了身,循着记忆里的方向慢慢走到榻边,弯身去拿小桌案上的酒坛子,说:“先喝点吧,大人。”

甫一垂首,那官员忽然“啪”地一声拍了他一下,木朝生顿时一惊,猛地回过身。

那一瞬身体也不再受控,手腕起落间,鲜血顿时飙溅在帷帽的轻纱上,一根尖锐的发簪直穿官员的喉间。

木朝生面无表情摘了帷帽,另一只手抽出发簪。

他很喜欢听血水从喉咙上创洞里咕噜咕噜冒出来的声音,因此每次都故技重施,所有人都这般死在他手里,毫无例外。

他擦擦手,弯身将官员的尸体拖到屋外,扔进茅坑当中,又悄无声息返回厢房。

侍女正坐在门口打盹,木朝生站在对方身前安静听了一会儿,之后轻轻弯起唇角,合上了房门。

那官员成日大鱼大肉,木朝生在紫宸殿养了许久还是没长多少肉,拖着他下楼费了一番力气,回到屋中时还未喘上气来,只觉得口干,干脆将桌上的酒坛子端起来一口气喝干。

花街厢房里的酒都只是果酒,仅仅用来与恩客间调情所用,鲜少有人会喝醉,木朝生便也没放在心上,颇有些郁闷地坐在椅子上思考自己该怎么办。

他是被人牙子带上宁城的,没有令牌也便无法离开宁城,甚至有可能惊动守城的将领,自己的眼睛特殊,整个大晟恐怕没几个阴阳眸,岂不是轻易便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木朝生咬着唇瓣,神情纠结,片刻之后拿定了主意,打算亲自去前厅物色新的人选。

这回可不能再将人杀了。

一定要忍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时却觉得头晕。

等撑着桌子站了一会儿,却不见好转,反而愈发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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