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庭深和秦游对视,片刻,从腕上解下手表,放在桌上,随后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从盒内取出新表,套回腕间。
不知怎么,他扣了两次,表带都没固定。
见状,秦游放下水杯,抬手伸向他:“我来。”
严庭深又是一顿。
见秦游面上毫无异色,他伸手过去时,转腕正要落在桌面,却在落下之前被接到掌心。
包厢里的方桌并不宽大,秦游接过他的动作,把人再往前带了带,才拉起表带,随手扣起。
严庭深微倾身贴在桌沿,就近看着他垂眸动作,看到他动作时的眼神——
“好了。”
严庭深倏地转眼。
秦游笑问:“怎么样,还习惯吗?”
严庭深再垂眼看向左手:“嗯。”
秦游知道他一向为别人考虑,又说:“没关系,如果不习惯,换回旧表。”
“不用。”
严庭深说,“你也说是旧表,该换了。”
秦游笑了笑。
他也看了一眼严庭深戴表的左手。
看来,这次礼物没有挑错。
正在这时,侍者上了菜。
两人一起吃过晚餐,秦游把被主人遗忘的旧表装进表盒,笑说:“别扔啊,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
严庭深抬手接过,和他并肩出门,坐车回去。
到了地方,秦游下车送严庭深进了门。
但天色已经晚了,他没有继续把人送进房间,在前厅停下,打算离开。
“我——”
“你——”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秦游转向严庭深。
严庭深手腕微动,接着说:“还没问过,你喜欢什么?”
闻言,秦游轻轻笑了:“问这个干什么,礼尚往来?”
严庭深转身往前:“那天的事,我说过,我没生气,你不用赔罪,我也不想欠你什么。”
“那你可不够诚心。”
严庭深蹙眉,回眼看他:“不够诚心?”
秦游笑说:“我送你的所有礼物,你都从没提过,是我摸索的结果,既然你不想欠我,我喜欢的东西,你是不是也该自己摸索?”
严庭深未语。
秦游说的没错。
他从没向秦游透露过喜好。
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喜好。
只是凑巧,秦游选到的这些,他都并不反感。
按公平的角度,他的确该自行找到秦游的喜好。
秦游最常送的是花,想必是喜欢花。
但他和秦游不同,不能只为礼尚往来,促使秦游生出误会。所以花不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