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秦游被生物钟准时叫醒,睁眼看到也正看来的严庭深,浅笑吻过他额头,记起什么,又翻身躺平,把怀里的人扶稳,才往下轻扫,低声笑问:“好点了吗?”
扶在腰后的手掌轻揉往下,还带着昨夜的酥痒热流。
严庭深微僵一秒,随即如常,淡声道:“我没事。”
秦游帮他按了两下:“真的没事?”
严庭深的脊背突地绷紧。
他抬眼看过秦游唇边的笑意,初醒的沙哑嗓音掺进又被挑起的余韵:“现在有事了。”
秦游还没开口。
严庭深看他一眼,搭在他腰侧的手沿腰腹往上。
被子下,缓缓屈膝的动作也一览无余。
“……”秦游眸光稍沉,按在他腰后的手冷不丁用力,把人按进怀里,“别闹,你想受伤吗?”
严庭深动作不停,倾身吻在秦游颈侧。
窸窣的布料摩擦声里,他在秦游耳边说了三个字:“老规矩。”
秦游看他一眼。
对视间。
薄被轻掀,两人上下翻转——
“……”
—
一个小时后。
秦游和严庭深一起下楼去了餐室,正吃早饭,管家匆匆进来。
“先生,福中路来电话,老爷病情反复,突然昏倒,已经送去医院了。”
严庭深沉眸。
秦游也搁了筷。
他抬腕看表,先给崔凌打了个电话,才对严庭深说:“走吧,先去医院。”
严庭深颔首,起身出门。
两人坐车到了医院,严家其他人也陆续赶到。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个上午,到十二点过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严兴钧终于被推了出来,送进病房。
面对众多严家人,尤其是严庭深也在场,主治医生不敢怠慢,不等众人发问,立刻解释起病情。
秦游听完,看向病床上的严兴钧。
比起上次见面,又经历一场大手术的老人面色惨白,几乎形销骨立,毫无清醒时的运筹帷幄。
癌症晚期,到了这个程度,即便抢回一条命,也很难再有精力为繁琐的公事谋划,等他醒来,应该只剩最后的决定。
是选择把钧闵就此正式交给严庭深。
还是继续执迷不悟,做最后一块注定无关痛痒的绊脚石。
这个选择,其实不难。
秦游扫过病房内神色各异、唯独没有悲伤的严家众人,转向严庭深。
严庭深也看着严兴钧,察觉秦游的视线,他回身握住秦游的手,接着有条不紊地交代医护。
秦游反手回握着他,等他说完,才陪他到一旁休息室吃了一顿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