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兴奋,试探着和小队长、张添一分享我的猜想。
小队长立刻警觉,连连摆手:“具体的别跟我说啊,坏事儿了怎么办。我知道这两天得把事情办利索了,而且得防着点下雨就得了。”
说罢他真就把耳朵一堵,径直走到三位伙计那里去了。
我只好又去看我哥,和张添一对视,此时才有心情反应过来,这混账居然此次瞒着不认我,看我辛辛苦苦跟他打交情混脸熟。
还没等我质问,他就伸手把我往山道里面拽。
我一愣,低头发现自己想着想着不自觉已经踩着山道边缘,顿时感到脚底板一凉。
等等,刚才我谵妄昏暝之间,他曾经喝住我,让我别动。
我一时间要想的事情太多,现在才后知后觉,那一下如果我真的因为仙妃吓得扭头就跑,大概率是一脚踩空,直接冲出山道,摔个粉身碎骨也不是没有可能。
“……”算了,我有些心虚,心说知恩图报明算账,还是下次再骂这厮无组织无纪律。
只是这一打岔,他也走到三个伙计身边,所有人就都看我,用眼神问我还走不走。
尤其那三个伙计,明明被排挤了没参与讨论,但都一幅毫不在意十分懂事的样子,半个问号都没有。
好好的一番推论愣是没机会说出来,把我憋得想吐血。但确实时间紧迫,我就赶紧上前,重新被几位安全感十足的张家人包围。
我们继续走,小队长张甲重新捡起话题。
“少爷你看,就前面不远这个小平台,我就是在这儿刨土的。”
我想起导游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沉:“人头又有变化?”
“不是。”他摇头,给我指了指。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一眼望过去,我就意外地怔了一下。
只见那小平台上,新鲜的一圈泥土翻埋的痕迹十分明显,连带着边上一些青草也连根拔起。
但是,被翻起的部分无比干燥,颗粒分明。
与其说是泥土,倒不如说是砂砾,里面的水分基本上没有了。
小队长张甲让我后退一些,重新拿起工兵铲,就在不远处重新打了一个规整的洞,向下挖土。
他动作快而熟练,那个笔直的地洞一下子就打下去大概小腿肚那么深。
但我一看,就倒抽一口凉气,那个笔直的横截面上,两厘米左右的厚度往下是一点湿润的泥土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昆虫或者草木根。
“这些,这些是……”
我一下子没找出合适的词。小队长哼笑一声,踩住工兵铲:“是啊,少爷你说怪不怪,这他妈好像是在干透的荒地上硬生生铺了一层假草皮。
他一口一个少爷,三位正经张家伙计愣是无动于衷,完全没有打击假李逵的意思。
其中一个伙计还顺口跟着喊上了,正色说:
“所以不是有人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割草摆草垛,是草本身有问题,一直就保持在这种新鲜繁茂的状态,其实根本没实际长在地上。少爷,我就说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有人的。”
说着他还隐约站直了一些,似乎颇有些洗清冤屈后扬眉吐气的意思。
张家人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二缺。我心里纳闷,嘴上就连连说,对对对,那你们果然是好棒哦。敷衍完蹲下去和小队长继续碰头研究讨论。
小队长往边上挪了些,让我蹲得舒服点,眯起眼又指了指远处的葱葱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