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关琮月还沉浸在刚刚那满是粉红泡泡的氛围里无法自拔。刚到别墅门口打开大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她总感觉暗处有几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仿佛在伺机而动。
她晃了晃脑袋,难道是刚刚太兴奋,脑子出问题了?
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动,关琮月揉了揉眼睛,虽说她并不在意,可眼皮老是这么跳,心里还是有些发闷的。
仿佛是风雨将至的前奏。
关琮月洗完澡后,与江同舟道过晚安,便沉沉睡去。她原本睡得正香,却被外面侵入的冷空气惊得一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紧接着,一阵越来越剧烈的砸门声传来。
关琮月摸黑下了楼,打开传呼机,屏幕里是几个大汉,那嗓音好似公鸭一般,粗犷又嘶哑地喊道:“开门!开门!”
这般景象,宛如从地狱冒出来的鬼面罗刹,关琮月差点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她毫不犹豫地报了警。
警察来得极为迅速,外面的人还在争辩,声称他们是来讨债的。
此时关琮月也已经打开了门。
讨债?讨什么债?关琮月心中满是疑惑,只见为首的彪形大汉开口说道:“关臻天是你爸吧?他把这栋别墅抵押给我了。”
关琮月一头雾水,当即问道:“证据呢?”
“这儿呢,白纸黑字,还盖着公司的印章。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他了,他欠了我们好几个亿,这栋别墅如今贬值了,最多也就抵个两千万。”
他脸色不善,但因为有警察在场,还是勉强耐着性子向这个小姑娘解释。
关琮月拨打了关臻天的电话,却发现早已停机。
她又拨打了宁白芷的电话,后者却没有接听。
大汉急躁起来,吼道:“你把手机打爆也不会有人接的,你作为女儿难道会不知道吗?他的公司亏空得只剩下个空架子了,这个王八蛋,人都跑没影了!”
关琮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微微抬起眼皮,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觉是没法再睡了,她和那一群讨债的人一道,前往警局做笔录。
警察担心小姑娘情绪受影响,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没料到关琮月却显得格外镇定,沉稳地回答着各种问题。
他们也试图联系关琮月的父母,不出所料,电话无人接听。
越来越多的贷款证明被一一呈上,基本上已经能够判定关臻天的罪责,他卷款跑路这件事已是确凿无疑。
他拿着公司的征信,从银行和各大信贷公司套取了大量现金,而他用来抵押的是名下的房产、车辆,还有公司的股份,公司一旦倒闭,股份也就形同废纸。
信贷公司可不是傻子,不管贷款有没有到期,先把名下那几套值钱的房产抢夺过来再说。
关琮月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目光空洞地看着手机。
阿散莫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那些被她尘封起来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在胸口波涛翻滚。
她回神,猛地挣脱开江同州的怀抱,转身走向药柜。
关琮月脚步略显凌乱,像是想要逃离这让她不知所措的氛围。
当她拿着草药再回来的时候,江同州已经蹙眉又睡着了,他面色潮红,神色痛苦,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阿散莫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开始为他熬药。看着火焰舔着药罐底部,阿散莫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第66章第66章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进塔布村,村心的经幡在晨曦中散发着静谧的光芒。
村里一通车,村长就来通知了阿散莫,阿散莫找村里的村民帮忙把昏迷的江同州送到县医院。
汽车临行前,村长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对儿子说:“罗布,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你跟着汽车去趟县城,一定要看着他平安到达医院才回来。”
罗布一脸虔诚的点头应道:“爸,您放心吧。”
阳光斜斜地洒在村子口的道路上,一辆汽车扬起一阵轻微的尘土缓缓驶入村子。车上下来的正是村长的儿子罗布,他怀里抱着一篮红彤彤的柿子,脚步匆匆地朝着村子里的医馆走去。
罗布走进医馆,阿散莫正坐在桌前,仔细地研磨着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草药的清香。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罗布,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学生时代的江同舟是极难追到手的。
至少比关琮月预想中的要难得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