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镜子里伸出来一只手,干枯的、裹着蜡黄色绷带的手。
是这只手递给了他纸巾。
保安顺着手看上去,在镜子后面,一具骷髅与他对视。
白眼一翻,他晕了过去。
在广播中响起的钢琴曲里,另一名警员则是跑到了监控室。
他关上门,并且拿起边上备用的锁链把门锁死,就一屁股坐到了放在监控室里唯一仅有的椅子上面。
极致的恐惧之下,他忘记规则之一,是在进入监控室之前需要敲门提醒保安。
当他喘着粗气打开监控,准备看看那个可怕的面具到哪了。
监控的机位很多,警员对博物馆的监控不是很熟练,找了半天之后,他没找到他们所在那个房间的监控。
这时他才想起来,他原先所在的地方,在博物馆之中,并不存在。
那是个[不存在的空间]。
他找了半天完完全全是无用功的行为。
弄明白这点后,警员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放松还是叹息。
他调出其它部分的监控,发现那个白色的面具已经从走廊远离了这里,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他似乎安全了。
不如留在这里吧?
他在心底对着自己如此说道。
你看,这里如此安全,要是不发出声音,那个奇怪的面具管理人员也不会来,更别说,这里还有一杯泡好的咖啡……
嗯?
咖啡?
还是泡好的?
咖啡上的热气在冬日里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在满墙监控的光芒映照之下,那一缕烟气似有似无。
但毫无疑问,在他进来这间房之前,这里是有人的。
那现在……那个人在哪?
迟钝的大脑呼吸着掺杂着腐臭的热气,让身躯的感触都变得迟缓起来。
警员想要抬起手,去挪动一下鼠标,猛然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扣住了。
被破旧的皮椅之中,伸出的枯瘦手掌,那只手掌干枯得仿佛一根黑色的木材,上面惨绕着蜡黄色的绷带。
在极致的恐惧之中,他想起了关于博物馆的规则……
监控室里,还有一位保安!
不存在的房间之中,
安吉拉将木乃伊的棺材打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偷看着。
听声音,外面的面具似乎已经走了。
在等待数分钟还没有苍白面具经过后,她从棺材里爬起来。
到处转了一圈后,安吉拉发现,这里的艺术品都充斥着奇怪的氛围感,和悬崖一样,都有着并非此世才能造就的绝望与怪诞,或者快乐与欢欣。
什么都没有的,只有三个空空荡荡的棺材板。
巧合的是,这三个棺材,她在白天的时候,也是见过的。
当时它们都放在展示厅里,现在全部出现在这个地方,里面还是空的,很难不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