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天色阴沉沉的,作为一个哲学系学生,季序其实经常阅读一些文艺作品,毕竟这个专业真的很难找工作,以后说不定得跑去社区给人做心理咨询。
因此当直视黑云压顶的天空,看多了电影的他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拉响了警报。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不是所有遇见坏事的天气也是坏的,再说,天气定律一般适用于主角,而他是反派,下雨了对他还是好事。
——至少消除证据变得简单了。
没多久雨滴开始落下,拍在玻璃窗上留下水渍,他撑开伞,步履匆匆走出门去。
之前从网吧出来路过的公园是季序最近新喜欢的地点,受暴雨天气影响,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连狗都不愿意出来,只有季序撑着作用不大是雨伞,手持多功能小刀,站在石子路上,精挑细选割开一小块枫树的树皮。
他切得方方正正,露出里面木质茎干,用刀尖在上面刻下了一句话。
“或许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亲爱的朋友们,三天后我将前往拜访,希望那时你们会在场”
底下署名是“季序”。
然后他就离开了,也没留下什么指引、或者叫人来这处公园的挑衅。
他都留下名字了,在知道通缉犯疑似藏在市区的前提下,还找不到这条线索,那季序只能评价:迟钝得好。
他的任务一下子变简单了。
刻痕又细又浅,三t天左右树木的修复功能会自发帮他遮掩这条留言,倘若期间无人发现,估计往后都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写下过这句话。
幸运的是,还是有聪明人发现了这里。
调查组里的余可手持相机,给物证拍了张照片,然后挂在脖子上转而拿起特殊染色剂,一边往上面涂,一边摇着头啧啧称奇:“你看,这人多傲慢,好像他才是那个猎人,迟迟等不到追在屁股后面的追踪者,只好给我们释放善心,却不肯明着告诉我们。”
而是留下了限时的考验。
搭档贺夏盯着浮现出来的留言,习惯性问:“你分析出什么了吗?”
“挺有爱心,至少对植物这样,你看,他还担心这棵枫树被剥皮死掉,特意挂了袋营养液。”余可指着树干上挂着的营养液。
“……别开玩笑。”
“行吧,毫无幽默感的搭档,我的人生算完了…消消气消消气。”她说完又熟练地安抚暴躁队友,提起正事,“有轻微的强迫症、或者说仪式感,季序割下来的树皮痕迹很直,不刻意控制绝对做不到,另外就是,他很擅长用刀,不是个普通人。”
贺夏:“废话,普通人不会成为通缉犯。”
余可打了个响指:“问题就在这儿,根据目击者口述,季序是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四五岁,除非他年纪轻轻就去超市里杀鱼宰猪,不然从哪儿学会的控刀技术?”
贺夏皱着眉:“你怀疑他学的专业跟用刀有关?法医?”
余可才不打包票,随口胡扯:“嘿,我瞎说你瞎猜,万一他过年得回村杀猪呢。”
贺夏涨红了脸:“……余可!”
他生气地大喊队友名字,脸上不见一丝一毫被逗笑的情绪,只有工作没完成的暴躁,余可大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比划着树皮被剥开的高度。
“身高183-187左右。体重未知,没有脚印,但根据口供的消瘦判断,大概在六十五公斤以下。为人礼貌,曾受过良好教育。咦…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