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给眼前忽然出现的人惊了一下,圆圆的杏眼有些茫然,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抓包。
周屿迟看了看手表,又看向姜早,语气没有起伏:“这都几点了。”
姜早心虚,把吃进嘴里的面嚼完咽下后把叉子放下,讪讪地说:“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出去好几天吗。”
周屿迟有种懒得多说话的感觉,眼睛下方青灰色明显,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出去好几天了。”
姜早站起来先远离“犯罪现场”。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姜早本来也没想这么晚睡的,但无奈这小说太好看了,姜早一看就上头了,一口气全部追完,看完后发现已经三点了。
到这个点没睡人就有点饿,姜早就下床想泡一碗跑完解解馋。
鬼知道周屿迟会在凌晨三点回来。
面前的男人额发细碎,长时间的工作没有打理,乱糟糟的,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
眼睫浓密,覆在眼前。
周屿迟垂眸看过来,俊冷的面容显出几分颓感。
“一起合作的投资机构想中断合作,撤掉所提供的资金和设备,但冷冻样品的保存还放在设备里,所以不得不去进一步协商。”
语气很平稳,带这些困倦,没怎么用力,是刚刚好能听清的声音。
姜早皱了皱眉:“那现在怎么样。”
周屿迟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脖颈拉扯线条伴着喉结滚动,他说:“等。”
姜早搓了搓手,收回视线,小声地说:“……你早上还写那么多纸条,我还以为你好几天不回来呢,累不累啊。”
“不累。”周屿迟放下杯子,开口的嗓音淡得就如这杯子里的水,无波无澜,像在说一件很小的事,“都是我想和你说的话。”
现在男人身上还染着外界雨水的味道,被淋湿的头发衬得本就英俊深刻的五官更为立体。
感觉他确实很擅长说这种话,总能把姜早打个措不及防,而且加上他此刻那种懒散疲惫的松弛感,像是一种无形的引诱。
夜色朦胧,灰蒙蒙的。
雨声渐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玻璃上淌出纹路。
周屿迟看着姜早。
他的轮廓镀着层很柔软的亮,安静的环境便能听见很细微的声音,比如说那窗外的雨,还有屋里的呼吸。
他很轻很轻地唤了一声:“早早。”
清冽的龙涎香味和这个声音一起,同样是很轻很轻地笼住姜早。
他们距离其实没有很近,两个人无声地对视。
雨声沉闷依旧。
周屿迟沉默了一会,开口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快去睡觉吧。”
姜早总觉得周屿迟本来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
但不知道是夜太深,太安静,压抑着太久的东西无法在短暂的空隙间表达,他还是语气很淡得换成了这个。
“……”姜早真觉得自己抽风了,下意识追问上去,“你明天也要出去忙吗。”
“要出差,回来收拾行李。”周屿迟,“去找投资机构谈一谈。没什么大事,就是时间比较赶。”
这是又要走了。
姜早说:“嗯……虽然感觉现在说这个很不是时候,但公司这边第二款衣服可能有需要写新文案了,是哨向方向的,你忙完到时候空下来后,我给你讲一讲可以吗?”
周屿迟眉眼冷淡肃寒:“不用,我知道哨向。你和我介绍完ABO后我去把类似的设定都了解了。”
“不愧是路宴大大,您可真敬业。”姜早竖起大拇指。
周屿迟:“这次又是什么衣服,PPT和策划书可以直接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