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现在不用这个了行吗?”自己说着就想把东西拿出来,“我已经……得到了这么多了,就……就……交还给您……”
“姑娘。”老道士重重打断她,“此物是你的机缘,我给了你,你用了,就断然没有再还回来的道理。”
自己张了张嘴,觉得唇齿都在发颤:“可是它现在……我,我以后不用了,但是它现在好诡异,道长,你先帮我看看。”
她抖着手把纸人拿了出来,纸人还是如送到她手上的一般崭新如故,老道士却不接,和她隔了一张桌子看着,说:“你收起来罢。”
“可是——”
老道士长长叹了口气:“我叫我的弟子给你送两尊像吧,你供在家里,对你的情况会好一些。”
她揪紧衣角:“好……”
“我从最开始,就跟你说过,东西虽好,不要贪多。现在你觉得出了事,又想把东西退回来,哪有那么好的事呢?”老道士这样说。
“我知道了。”她说。
道观,烟雾缭绕,纸窗木门、充满灰尘气息的房间。
她心里的烦躁之意挥之不去,觉得身边的气息都在叫嚣着什么,她下意识地要去摸随身携带的纸人。
但摸到了之后,她又骤地顿住了,强行压制住自己要做些什么的想法,静悄悄地走到门口,侧耳听着。
“……还剩几年?”
“……三年……得找……别的命。”
“今天……就很不错……适合……”
“……不久……”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听的并不明晰,只能勉勉强强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个世界……找到了……”
“……不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聂行渊你都是故意的!你故意要把那个纸人给我要害我!你为什么不见我?你为什么不见我?”
客厅,熟悉的客厅,骨瘦如柴面容憔悴形貌枯槁的人癫狂地团团转着:“你以为你不知道你是要做什么吗?你就是要把我整成现在这副样子,然后把我的命续给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告诉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你的东西都拿回去!不然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的!”
电话却被骤地挂断,她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握着电话的手不住颤抖,最后手机摔在了地上,传出一声闷响。
她僵在原地,片刻才缓过神来,从地上捡起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宋盈?”
挂断电话后,她焦躁不安,惊惶地要掉下眼泪,下意识就又要去找纸人,在将要触碰到纸人的时候又勉强止住,几乎是惊惶地四处望去。
然而她手上还未愈合的疤痕却不知为何脱落了,鲜血从她的手腕处流了出来,她尖叫一声,就想要退开。
纸人却像是被不知名的风刮起了一般,吸附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惊叫着想要把纸人拿开,她用力地揉搓着纸人,然而纸人就是牢牢吸附在她的手上。
她痛苦地叫了最后一声。
眼前骤地陷入黑暗,一张枯槁地老头脸出现在眼前,三白眼向上翻着,几乎要抵到她的鼻尖上。
“啊——!”杜秋玲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尖叫了一声,接着毫不犹豫开口,“闻老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头沉着眉看着她,声音细而微:“你,叫什么?”
她就要被蛊惑了,然而刚一张口,眼前的黑暗顿时消失不见,重新出现在面前的是客厅,还有闻鹤清严肃的面容。
“闻老师——!”她脑子骤然清明,顷刻就从自己原本的位置起了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