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他们起来的时候,经理已经把整场事故的前因后果报告给他们了。
电梯井上面的一根钢柱断下来了,正巧连接电梯的纤绳也因为老化出了问题,于是在钢柱断下来之后,整个电梯朝底下跌了下去。
倒是监控为什么会变成雪花屏,他们还没有头绪。
景渊沉看过监控一眼,自觉看不出什么来,便问闻鹤清:“闻道长以为呢?”
“钢柱为什么会断下来?”闻鹤清表情平平,望着经理的视线带着压力,“纤绳确定是自然老化的吗?没有人为因素?”
经理擦汗,自觉压力山大,这人怎么也这么大气场,明明平时在酒店来来去去看着和和气气的:“我们还在排查,但整个的这个……是由我们专人把握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当然,当然,这起事故我们是全责,我们一定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闻鹤清略一点头,指尖轻划:“最近五天以内,有没有人接触过这里,可以找吧?”
经理慌忙答应:“可以可以。”
这边的事情暂告一段落,他们又随着警方前往那栋医院,寻找其他地方的线索。
地方太大,俩人分开行动,这回闻鹤清准备充分,身上带着的东西宛如之前去做法事,晃得后面跟着的小王眼睛都要花了。
晃着晃着,小王又想起了一档子事儿:“闻道长,咱们门口摆了一瓶水,是不是你摆的啊?景总嘱咐过,没人去动它。”
闻鹤清这才想起来了,是那晚破煞时放下去的,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剧组与警方来去居然也无人收走:“对,是我摆的,放在门口算是活一活风水,通气的。”
小王半懂不懂地点头:“还有这门讲究。”
闻鹤清就随意笑笑。
他们把能开的灯都开了,但毕竟医院还挺大,废弃了这么多年,很多地方节目组也没有利用起来,也就没有通电。
此时他们走的地方就一片漆黑,一个人拿一个手电筒向前照着。
闻鹤清带路,手里拿了一个罗盘,对着罗盘来算方位。小王一路走一路好奇,他们局里跟闻鹤清和景渊沉对接的人不多,就他们一个所,以前碰到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请教过玄学方面的人才,但从他进所里以来还是第一次。
进这里的时候,前辈暗示过可能会发生一些超自然现象,但他也没当回事,毕竟他是受到马克思列宁主义熏陶的新时代青年,坚定地信仰唯物主义思想。
但是这玩意儿真的很神奇。
跟闻鹤清说了之后,闻鹤清举着罗盘,神色复杂:“这东西呢,你要硬说的话,其实也能算得上是唯物。现在不都研究量子力学么,量子、波、薛定谔的猫,我们道学里还都能解释解释。”
小王点头点头:“那以后有机会,闻道长能不能跟我讲讲这些东西?”
闻鹤清觉得好笑,自然是应了下来。
说话间,他们进了一处屋子,大概也是堆放杂物的地方,里面乱七八糟的放着一堆东西,也都没被带走。
罗盘到这里就不怎么管用了,闻鹤清把它收起来,运气于双目,关手电再睁眼,眼前清晰一片。
黑暗里免去光源的干扰,让他对“气”看得更为清楚。这栋楼的煞才被他破掉,按理说不会有新的东西出来,但这里带着怨的气隐隐残留,假若不解煞,没多久就会结成新煞。
这不合理。
虽说破煞不如解煞,但不得已之时还是可以能够管用,并且能够镇住这些东西一些时日,只是不能真正引渡那些怨鬼罢了。
但这速度也太快了。
近五年的尸体有三具,并且最新的一具在几个月之前,而这里的煞的成煞时间绝对大于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