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哦!”
林子垣鼓着脸颊,故意吃给他看,每个面窝都咬一口,皱着小鼻子表现的蔫坏。
赵云惜将自己手里的给林子坳吃,闷笑着道:“没事,你们先吃,我再去炸,灶上还有。”
只不过竹篮装不下了而已。
她起身又去炸了一篮子放着,这才回来喝粥。她刚一坐下,就见白圭举着半牙面窝,不吭声地递给她。
赵云惜笑了笑,接过来就吃。
一群半大小孩的饭量是非常惊人的,将他们准备的食物全部吃完,这才意犹未尽。
“走咯。”她喊。
一群人又坐上马车,慢悠悠往林宅去,甘玉竹望着马车外的景象,好奇问:“你每日都有这样好的景色看?”
赵云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就想到了陶渊明那首《桃花源记》,笑着道:“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小白圭合着她的声音一起念:“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林子坳笑了笑,也跟着道:“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晨雾微曦,行进的路旁还有一棵桃树,正开满桃花,便格外应景。几人一时望着车窗外的景象,不说话了。
等回书房后,就见林修然端坐在主位上,几人进来,他就笑着问:“可好玩?”
林子垣趴在他膝头,给他看肿起来的嘴巴。
“可好玩了,我们去勾槐花做饼吃,我想吃口新鲜的槐花,被蜜蜂蛰了,我没哭哦。”
他神色飞扬。
赵云惜有些歉意:“没照顾好子垣……”
林修然摆摆手:“不妨事,这样的事,谁也顾不住。”话是这么说,林修然还是仔细看看他的伤,见没事才放心下来。
又说几句,便开始上课。
四书尚且好动,五经对赵云惜来说就有些抽象了,她努力地去读懂这些文字。
她注意力集中,时间就过得格外快,到了晌午时,她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
林子坳在做文章,他要准备院试,在听课之余,作业特别多。
赵云惜看着就替他震撼,原来考秀才这么难,写文章的难处在于,你不开窍时,怎么写都不对味。
她觉得她低估了张文明。
她怜爱地摸摸小白圭的脑袋,林子坳如今吃的苦,就是未来他要吃一遍的苦。
下午时,她就知道自己有多苦了。
又是刺绣。
绣娘拿来了一件苏绣的比甲,米色的底,镶着三寸的粉色宽边,上面绣着花朵和蝴蝶,细节处藏着金丝银线,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耀眼的光芒。
放在眼前,真的很震撼。
“好好看啊……”清雅中带着娇,正适合豆蔻年华的小姐们穿。
绣娘幽幽道:“云娘若是能开窍,定然比我手巧百倍。”
赵云惜讪笑:“那算了。”
融不进去的圈子,她不强融。
绣娘也没多说,只给大家讲解:“看花容易绣花难,这件衣裳有花有蝴蝶,难处更大,主要是还要考虑在比甲上的布局要漂亮。”
赵云惜点头。
她都不好意思用绸缎练习刺绣,总觉得以她的手艺,属实浪费那绸缎了。
等下课后,她反而没有急着走,而是看着那件精致又漂亮的衣裳,她在想,若是白圭穿上这么好的衣裳,该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