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就是天街小雨润如酥吗?”白圭伸出小肉手去接游廊坠下的雨滴,又满怀忧虑问:“奶不会被淋吧?”
赵云惜揣着手,明明才过三伏,应该很热的天气,但是一下雨,她却觉得冷极了。
“推车上备的有雨布和蓑衣,对付小雨足够了。”
听到这里,白圭才放心下来。
雨中细雾升腾,将林宅衬得像仙境一般。
“草色遥看近却无。”赵云惜想,古人的诗词是真厉害啊,远远看去草色青青,近看却稀疏地露出地皮。
林子垣看看地,又看看天,半晌挠了挠头,他闻见烤鸡蛋糕的香味了!
果然中午的点心是鸡蛋糕。
赵云惜发现,现在鸡蛋糕已经变异了,她甚至吃到葡萄干、干果之类,变成了奢华版。
果然不管啥东西吃上两回,他们就要改良。
吃完后,抱着白圭撑着青竹伞回竹院,青竹被雨打湿,竹叶沙沙作响,听起来还挺有意思。
竹叶隐在雾里,幽幽明明。
但赵云惜不喜雨天,会让她有一种郁结沉重的情绪翻涌。白圭倒是喜欢,难得调皮地伸手去接雨玩。
等放学时,雨停了,赵云惜看着面前泥泞的小路,有些纠结地穿上木屐,林子坳提议骑马走,或者住下,但赵云惜不会骑马,也不肯住下。
她踩着泥巴往前走。
背着白圭,不让他身上沾泥。
小小的人儿趴在她背上,带来温暖的触感,白圭奶乎乎道:“娘,让我自己走,白圭重了,娘会累。”
“不累。”赵云惜缓缓吐出口气,她力气大,背着三岁半的小娃跟没事人一样。
但脚下的路不好走,她要克服泥点子甩到衣服上的情绪,和控制脚下不要打滑。
远远,看到有人赶着小骡子走过来,她多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
小白圭倒是眼尖:“奶奶~”
他脆爽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对面的一人一骡,速度明显加快。
“娘,你怎么来了。”赵云惜连忙问。
“我一看下雨就说来接你们,套了车说你俩都好坐,结果那车轮老是滚泥,我送到村头你庆爷家,耽误了一会儿。”
李春容后背都湿透了。
赵云惜心中感怀,让李春容抱着白圭坐骡子,她却不肯,说自己已经一身泥,让她坐。
两人争执片刻,天边又翻滚起黑云,赵云惜只得作罢,连忙抱着白圭上骡车,三人一道回家了。
“快走,甜甜还在家里,我让福米看着她。”
“那快些走,孩子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好在离得不远,三人一道回家,刚一开院门就听见小狗汪汪地叫声,赵云惜心中一紧,抱着白圭就翻身下来,让他立在前院,连忙去找福米。
就见——
甜甜小脸上黑灰、白面随机排布,两个小揪揪也歪了,福米正咬着她小揪揪往外拽。
吓得赵云惜心都不跳了。
“福米!你干什么!”她顺手就是一个大巴掌,把它的嘴拍开,去检查甜甜有没有受伤。
发现没事才松了口气。
“干啥?”
她拎着福米的耳朵凶:“欺负甜甜干啥?”
结果一抬头,就见厨房被弄得一团乱,面撒了半袋,灶还在往外冒烟。
她突然琢磨出味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