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冷,人也跟着懒,小孩就是爱睡很多。
“嗯,给她留一碗在锅里就行。”灶下还有余温,等会儿醒了,再热一遍也是行的。
赵云惜点头。
几人吃过饭,又各自散开,李春容还在做纸衣,而张镇就揣着手,溜溜达达地出去玩了。
他们三人回房接着看书去了,还要把作业写了。
“巴山楚水凄凉地……”她下笔,险些跟着Babycanyoukissme,她顿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张文明表示大为震撼,原来真的有人喜爱练字到看见就会笑的程度。
“想吃甘蔗了,在炉子上烤一烤,热乎乎吃一根。”一惦念上,反而真的馋了。
张文明望着外面的大雪,有些犹豫。
“我给娘亲拿!”小白圭起身,噔噔噔往外跑,不等娘亲拦,便冲进了雪里。
赵云惜担心他受凉,担心他摔倒,连忙起身往外追。
撩开门帐子,就感受到扑面的风雪,小小一只的崽,提着长长的甘蔗,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甜甜。
“娘!快回屋!好冷的!”小白圭甜滋滋地喊,颠颠地跑过来。
赵云惜连忙出来接他,接过甘蔗和崽,都搂到怀里,又接过甜甜手里的刀,连忙道:“多危险,你俩。”
甜甜嘿嘿一笑,冻得缩着脖子,扭头就回厨房陪奶奶去了。
张文明也跟着冲出来,无奈道:“娘俩都是急性子,我鞋都还没打算穿好,你俩都飞二里地了!”
赵云惜皱着鼻子哼,把甘蔗砍段,放在火炉上烤着。
“云娘,晌午喝鲫鱼汤不?”
“喝!”
“好勒~”
中午果然做的鲫鱼汤,对着豆腐炖,鲜香味美,吃得人心口都暖融融。
下午雪又停了。
赵云惜就带着白圭去林宅读书,张文明撑着伞,把两人送去,再撑着伞回来。
“相公不必忙,你这样受冻,我心疼。”她轻声道。
张文明不置可否。
赵云惜也只得作罢,她进了书房,大家正在如痴如醉地背书,赵云惜也跟着背。
冬日天寒,出不得门去,只有缩在书房里看书,偶尔能够伸出头,闻闻外面沁凉的空气,都觉得神清气爽。
“仔细伤了鼻腔。”小孩鼻腔幼嫩,这样冷的天气,呼吸时会很疼。
果然林妙妙捂着鼻子回书房。
“好冷!”
书房正厅,林修然身形清瘦,正端坐着,面前摆着许多书信,他盯着其中一封。
“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林修然颤着手,捧着薄薄的信纸,却像是有千斤重。
“今年的冬天越发冷了。”
他低声道。
紧接着,他收起桌上的书信,提笔,重新写了一封又一封信。
林子坳亲启、赵云惜亲启、张白圭亲启、吾妻亲启。
将一切安排妥当,天色已经擦黑了,他轻轻擦拭着手中长剑,缓缓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