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圭睡地很沉,躺在她臂弯里,小脸上的软肉挤出来,粉嘟嘟的很可爱。
她隔空亲了亲。
自家崽,怎么看都喜欢。
过了一会儿,白圭也醒了,窝在她怀里不肯动。
“娘,我好想咬你。”
“不行哦。”
“哦。”
小白圭满脸遗憾地磨了磨小米牙。
赵云惜捏捏他小脸,起身,让他站好,看着天色不早,就去私塾接甜甜放学。
私塾就是三间小平房,张家的十来个孩子,再有就是小树几个赵家孩子,还有赵掌柜家三个孩子,并零散亲友家的几个孩子。
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个,坐在小小的教室中,而夫子还是先前那个不肯教白圭的老者。
她嘴角抽了抽。
夫子瞧见她,面色一僵,也有些不大自在。
“咳。”他清了清嗓子。
赵云惜想想甜甜确实上进了,便客客气气道:“夫子,你辛苦了。”
老者缓了缓神色,虽然面色僵硬,却还是收敛了脾气:“赵娘子客气了。”他现在吃着张家饭,自然不好再和她为难。
甜甜笑嘻嘻地跟夫子告辞。
老夫子看见她,唇角又是一抽,无语道:“好好背书!你那手字实在草率不堪,再有下回,要记板子了!”
她极肯学,就是不大聪慧。
甜甜乖乖点头。
赵云惜想了想,两人吵过架,但现在教甜甜读书,那还是送点礼,彼此揭过这茬。
既然要来往,就得有人先递台阶下。
她认了。
谁让甜甜、小树都在他手底下讨生活。
赵云惜想着送他什么好,又想到他家里不富裕,米、面、肉、油反而是最实惠的。
老夫子就在先前收拾出来的茅草屋住,带着他老母亲,虽然古板迂腐,但确实孝顺。
赵云惜在心里劝自己,不对他有抵触情绪。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吵完架,再见了还得笑眯眯的寒暄。
圆滑又世故。
她改不掉。
赵云惜拎着小筐子,先去菜园里割了一把韭菜,瞧着紫菜苔不错,又掐了一把,再掐些马兰头,整整一筐子,递给甜甜,笑着道:“去给你夫子送去。”
甜甜应了一声,擓着小筐子就找去夫子家。
片刻后背着空筐子回来,笑眯眯道:“夫子收啦。”
筐里放着两个鸡蛋。
赵云惜笑了笑,把鸡蛋拿出来,看来夫子还是个富贵不能淫的老头。
她要择菜,白圭就过来和她一起择,小手很是利索。
“你跟甜甜去玩。”
“我跟娘玩。”
小白圭面不改色地摘掉一个小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