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倒是神色如常,根本不知道他这个年岁作诗有什么惊人之处。
“娘,想吃你做的槐花饼。”他馋了。
赵云惜点头,小小声道:“回家晚上做。”
然后——
几个小孩蹭蹭蹭地凑过来。
“我们也想吃,带我们一起去吧。”赵云惜又点头,现在这么熟了,带孩子去也没有心理负担了。
“去跟你们家长说一声,别到时找不到人又惊慌。”
她提点。
于是等她走的时候,就连甘玉竹也跟来了。
有她在,几人就坐马车回,到家时,太阳还很高。
赵云惜让他们在院子里玩,结果他们都不肯,非得陪着她一起勾花。
赵云惜先砍了一根竹竿,把细枝都砍掉,只留主干,再把镰刀绑在上面,让林子坳擓着筐子跟上,一起去勾花。
槐花不用找,闻着香味过去就行。雪白的串状花朵带着幽幽的甜香味,能传出去很远。
农村随处可见。
“就这吧。”赵云惜直接去勾树枝,林子坳看得心疼不已:“那这不勾坏了?”
赵云惜侧眸,笑着道:“不怕,吃槐花是常有的事,但村里还是有很多,它若不能吃,肯定没人种了。”
百姓都务实,存在就要有用上的必要。
林子坳:“哦……”
“嗷嗷嗷!”一声惨叫响起,赵云惜吓了一跳,就见林子垣拿着一串槐花要吃,结果哭着嚎叫。
赵云惜凑近了一看,这孩子倒霉,被蜜蜂蛰了嘴。
“别动,我给你拔了。”她忍俊不禁。
林子垣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怎么还有蜜蜂啊,蜇人好痛啊。”
他受不了这委屈。
甘玉竹被他吓得直拍胸口,见他被蜜蜂蛰,很是担忧,见他小嘴巴很快肿成香肠,又绷不住想笑。
“咳。”她忍着笑安慰:“没事,疼两日过去就好了。”
林子垣安静地呆在她身边,而赵云惜又去勾槐花。槐花开得很好,刚开,看着还根门。
她勾枝,林子坳带着几个孩子摘花,没一会儿就弄了一筐。
“够了够了。”她看见林子垣就想笑。
那小嘴肿成两根香肠,半边脸也肿了。回家给他抹了紫草膏,让他在一旁玩,他也不肯,非得来帮着清洗槐花。
等收拾好,赵云惜想着,人这么多,槐花饼烙到天黑也定然是不够吃的,还得做别的。
好在李春容回来了,说是再包饺子好吃,她来做。
赵云惜就煎槐花饼吃,把槐花洗干净,再沥水后,放入鸡蛋、调料、面粉、油,再放在热油锅里慢煎。
随着油煎,香喷喷的味道就出来了。
林子垣忘了自己嘴疼,他立在边上看着:“好香啊。”
在林宅吃得好,但那种好,和农家这样随着时令的新鲜感不同。
赵云惜轻笑:“你今天受委屈了,第一个给你吃。”
他太惨了。
林子垣顿时高兴起来,管他呢,有的吃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