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厉不好说话,众人都不敢造次,只认真听课。
林修然当了多年官,还能全身而退,回原籍教孩子读书,自然有两把刷子,讲起课来,幽默风趣,侃侃而谈,引经据典,就没有他不会不知的。
赵云惜很是佩服。
她很庆幸自己在赚了钱想要飘起来时,遇见了夫子,见识了许多。
古代的深门大户传承极多,后背盘根错节,手段深沉,就连县太爷对林修然也是毕恭毕敬。
赵云惜先前还轻飘飘地说让张文明纳妾、娶平妻,也是用现代思维来看的,觉得互不干涉、各过各的日子就好。
可林志远一妻一妾立在一处,当有人真切的站在你面前,看着感觉就不一样。
现在孩子年纪小,林修然也活着,不到争家产的时候,就这,暗地里的鸡毛蒜皮特别多,她是府上客人都听说了。
她此刻想起那句话‘大郎,该喝药了’。
可见在古代想要解决男人这个麻烦,还是一剂药来得快。
幸好张文明是个需要好名声考科举的文弱书生,幸好她长在红旗下,三观超级正,心肝也是红的!
下午的课是刺绣,要绣桃花,先从绣花瓣起。绣娘也没为难她们,线都不用劈,直接全线绣。
“用长短线绣桃花瓣,在花样上最宽的地方出针,在第二层最宽的地方下针,一针长一针短……填满后再绣第二层,这次是在上一层最长处出针……”
赵云惜捏着针线,就觉得两根手指在打架,勉强绣完,松得松,歪得歪,和绣娘的示范截然不同。
人家虽然是粗线,但看着就规整漂亮,过渡也自然。
“可恶啊。”她盯着针,絮絮叨叨地念:“死手!快听话地下针啊!”
她绣出来的成品,和林妙妙相差无几。
赵云惜:……
可恶啊!
见林念念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她振振有词:“这刺绣克我。”
绣娘正在收绣绷子,闻言有些牙疼,琴棋书画几个老师,都夸她有慧根,偏落到她手里是个朽木,她都怀疑自己有毛病了!
赵云惜鼓了鼓脸颊,听绣娘说,刺绣一定要静心,要耐心。
她想着自己练习时,挺静心和耐心,看来确实不喜欢刺绣,她就喜欢看。
真心不喜欢,也是没法子的事。
她在心里问自己,不会刺绣影响吃穿生存吗!不影响!
那就不用为难自己。
没有人必须做到十全十美。
赵云惜决定放过自己后,不跟自己较死劲,瞬间快乐似神仙。
“芜湖~放学咯~”她交上那惨兮兮的刺绣,果断背起书包跑路。
绣娘:……
你给我回来!
但赵云惜已经没影了。
她回书房接上白圭,在几双泪汪汪眸子的注视下,快活挥手:“明天见啊宝贝们!”
众人:……
你给我回来啊!
两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侧是高大的树木,一侧是青青小草,低矮的稻田一览无余。
还没长旺盛的水稻看着就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