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眸子,“你看,你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墨廉谦已经死了。”
“墨啸风很疼他,将他带回了深林,和那一枚狼牙葬在一起。”
牢房中的人沉默着,寂静无声。
“墨啸天,你说你这辈子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其实我很佩服你,你想要的,确实都到手了。”
“无论是‘蒲还’,还是你病态性追逐的,全心全意的、真挚的信赖与爱意。”
我曾经不通情爱,直到现在,对人的感情了解地也不太清楚。
但毕竟我是一个局外人。
局外人看局内的事,总归是更清醒的。
“他真的很喜欢你啊。”
“你想要的信赖与爱意,都从他这里得到了。”
“可惜你不信,你总想试探他。”
“你爱上官鹿吗?我不太懂,不过至少在我看来,你与蒲还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里,你是不爱的。”
“与其说蒲还是替代品,不如说上官鹿才是。”
“所以当初蒲还发觉自己是‘替代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我看着他。
他对上我的目光,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冷笑,“本王倒是不知道,神医不但医身是一绝,医心也是一绝。”
“既然你说的这样头头是道,不如你来解释解释好了。”
我摇头,“不,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我没办法带入你,自然没办法推测到你是怎么想的。”
“不过我想,其实当你看到蒲还的时候,大概应该先是心虚,而后是焦躁。”
“笑话!本王会焦躁?”
“你有没有发现,与蒲还相处的时候,你总会将错怪到他身上。”
“蒲还很信任你,两个人生的相似也很常见,其实当时你可以解释的。”
“但是你没有选择解释,你不想承认在乎他,所以你暗示自己,刚好将这个机会当做一次试探。”
“哦对了,所以你一直暗示自己,蒲还是上官鹿的代替品,应该也是因为不想承认自己在乎蒲还。”
“焦躁催生的,是你的自我暗示。”
“你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其实是怕像幼年一样,自己付出全心全意的感情,对方却不屑一顾。”
“所以无论什么,你都要让蒲还主动,好像这样就显得你不在乎他,故而可以轻易放下。”
我笑了笑,“其实你早就发现了,不是吗?”
“你很爱‘蒲还’。”
“很早很早就爱上他了。”
***
从牢房中出来的时候,墨啸天依然沉默着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