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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舟醒来的时候,听到陆阳帆正在和医生说话。
“不是说已经没问题了么?为什么还没有醒?”陆阳帆问。
“放心。”医生安抚道,“他的伤口不深,只不过流血过多,等休息好了就起来了。”
“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
“哎!”白辅导员激动喊道,“醒了醒了!”
沟通声戛然而止,屋内脚步声传来一阵混乱。
陆阳帆赶紧跑过来,趴在病床边问他哪里不舒服,江景舟看着一脸藏不住事的陆阳帆,又看看白辅导员,莫名有些害臊,“……我没事,好得很。”
“真的?”陆阳帆急道,“什么事都没有?”
江景舟又清了清嗓子,“千真万确。”
“真的?”
“真的!”江景舟不耐烦了,“你再多问两句,我没事都要被你问出事来了!”
陆阳帆瞬间蔫了,可怜巴巴地“哦”了声,给江景舟看得一阵心疼,想安慰吧,又瞥到旁边的白老师,只好克制住欲望,装作若无其事。
白辅导员身经百战,察觉到江景舟的不自在,笑着说“没事就好”,然后随便找了个由头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面对这么识趣的老师,江景舟又是一阵尴尬,可看到白辅导员出去,他心里还是放松了不少。
他的左手在打点滴,便用右手碰了碰脖子上的纱布,其实有点疼,但他怕陆阳帆担心,强忍着疼痛,面不改色地问:“几点了?”
“下午四点了。”
“这么久了?!”江景舟惊讶。
“嗯,你都躺五个小时了。”陆阳帆说着眼圈一红,吸了吸鼻子,“医生说不是什么大事,马上就能醒,然后我就等啊等,一个小时过去了,你没醒。两个小时过去了,你还没醒。你都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江景舟听着心头酸涩。
他看着陆阳帆,知道对方确实等了很久。陆阳帆身上的衣服还是早上那件,因为打架已经皱巴巴了,头发也乱成一团。
等了五个小时,真的是纯粹的等待,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一下。
跟失去主人的狗狗一样,只知道蹲在原地傻傻等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多狼狈。
江景舟喊了声:“过来。”
陆阳帆靠过来了。
江景舟笑起来,轻声说:“这么乖。”
陆阳帆闷闷应着,又乖又委屈。江景舟便用那只没扎针的手揉他的脑袋,仰头和他接吻。
这个吻完全是安抚性的,没带一丝欲望。两人的嘴唇都很干,贴在一起的时候微微发涩,江景舟忍不住偏头,笑着吐槽。
“第一次接吻这么扎嘴。”
陆阳帆也笑了,掌心温柔地垫在江景舟脑袋后面,用舌头浸湿干裂的嘴唇。
两人亲得很慢,也很轻,直到两个人的嘴唇都重新恢复湿润,亲到微微发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到最后是还是白辅导员敲门,问“可以进来么?”两人才堪堪离开,额头抵着额头,呼吸都交缠在一块儿。
没亲够。
亲不够。
但彼此也知道,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
等白辅导员进来说明情况的时候,江景舟才知道那个男生叫郑洛,也是本地人。
郑洛的罪行原本是恶意污蔑、侵犯肖像权,可这一带刀,直接把事件推到了另一个高度……更别说江景舟确实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