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一群人都吓了一跳,围在主人家身边的成员们给他们让了一条路,青年却在人群中敏锐地捕捉到了——
一点熟悉的香气。
他有些愕然地抬脸,就见坐在沙发上,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起身的男人慢半拍地侧过头,露出一张……
他爱人的脸来。
萧晓给的易容符不仅变了他样貌,还改变了他的气息,是以越笙平静的目光只是简单在二人的身上停留了不到两秒,就又一次移开了。
“……”暮从云赫然生出点心虚的意味。
他接了这个委托……好像还没来得及和越笙说来着。
但很快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越笙还和他保证这次任务一点危险都没有呢!还不是出现在了这里!
想罢他又有了底气,直勾勾往越笙看去。
越笙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但眉头一直轻蹙着没有放松下来,看上去他哥估计也没弄清楚这里的情况,还在思考;
目光一直落在同一个地方,虽然整个人的气息仍然看上去挺唬人的,但估计是进行到现在都没有进展,让越笙有点累了。
简而言之,他哥目光放空地发呆了会。
还没等他再继续观察一下,身前的郝望忽然让开一步,声音洪亮道:“这就是我请回来的高人!”
暮从云:“……”
他被赶鸭子上架,在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下艰难点了一下头。
郝望又接着道:“我就直说了,老头子你找来的人根本没用!现在这些废物连我们家都不敢出去,都快塞满了,我请来的这位日……”
青年登时开口打断了他:“我叫沈暮。”
情况紧急,只能套上他妈妈的姓编一个了。
郝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却很快从善如流道:“这位沈先生,他就肯定能解决。”
由于他的语气太过坚定,就连越笙也跟着再看了暮从云一眼。
见状,郝望的父亲郝百泉重重叹息了声,又坐下了:“各位别见怪,犬子生性顽劣,把他的话当作儿戏便是。”
复望向一旁的越笙几人:“我也不管了,你们随便看吧,谁都好,能解决问题就行。”
“情况也告诉了你们,”郝百泉摇了摇头,“老头子我平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也不怕鬼上门,但终究害了别人的命,心里过意不去。”
他的肩胛骨宛若被什么压了弯,沉沉地坠了下去:“陈叔,去给他们准备一下地铺吧,房间没有这么多,睡觉的地方还是有的。”
越笙率先带头离开,他没对郝百泉的话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发表任何的见解。
跟在他身后的异象局成员也随着他的脚步散开,暮从云估计越笙就是这次他们请来的“外援”,所以一个个也殷勤得很,跟在越笙旁边忙前忙后的。
他心里忽然有点微妙的不满。
……那个小个子凑那么近干什么。
但这点不满很快被越笙下意识躲避的动作给安抚住了,身侧的人扶上他手臂的下一秒,越笙就挣开了他。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清秀的男孩,工牌上还挂着“实习生”的字眼,见状,小实习生迅速低下头去和他道歉:“抱歉,我没……没站稳。”
他瑟瑟发抖,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越笙抿了下唇,到底没说什么,只加快了脚步往楼上走去。
暮从云也终于舍得把目光转了回来,他在屋内搜寻一圈,最终扯了在沙发上懒散躺着打游戏的大少爷起身,把他带到了墙角。
“我有个问题,”他问道,“我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见到你母亲?”
他注意到郝望僵了下,才摆着手道:“她啊,她去世了。”
见他不语,郝望细细琢磨了一番他的话,才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你怀疑这个作乱的执念是她?”
“不可能,”没等暮从云开口,郝望就否定了他的想法,“她二十年前就病逝了,而且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她在这屋里能找什么孩子?”
青年轻眯了一下眼:“但是这个执念唯独没有伤害你。”
郝望乐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弄得我们全家上下鸡犬不宁的家伙是我妈?就不能是我身上也带了辟邪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