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你和我说呀,阳阳他现在怎么样了?回到家里了吗?”
暮从云手表里的执念也愈发暴躁,疯狂地在阵法里横冲直撞,直直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不要说……
不要告诉她……
哪怕他使出再多的气力,青年压在表盘上的二指也宛若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暮从云轻叹了口气,仿若惋惜。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在他身边,越笙和他并肩站立,小石头溢出的气息并未被完全遮掩,可他罕见地没再去追究,而是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暮从云偏过脸,竟然从他眸中,看到了一丝不忍。
“李奶奶您、您别激动,先听我说。”
女人终于狠了狠心,一口气把话全说了出来:“我们找到了阳阳——他的尸体。”
“目前、目前他的死因还不明确,我们也在等着警方的消息……”
李奶奶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晃了一下。
她嘴唇嗫嚅,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女人有些疑惑地凑上前去听。
下一秒,李奶奶的身体就这么直直栽了下来,瘫软在地上,彻底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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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从云一路载着几人风驰电掣赶到医院,趁越笙出去打个电话的间隙,他飞速闪身进厕所里。
确认厕所没有人后,青年往门口贴了张静音符。
“你在搞什么?”他把小石头从手表里放出来,面色多少有些阴沉,“你差点就被发现了知道吗?”
小男孩不吭声,只是低着脑袋,老老实实挨训。
“还是说你想瞒着她一辈子?话说你不是失忆了,想起来什么了没?”
小石头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他终于不再重复无意义的、类如“帮我”的字眼,而是小声辩解:“不知道,可是不想……她知道……”
真闹心。
青年忧愁地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异象局的检测器,也不知道小石头的怨气是不是又上涨了。
虽然他的体质能让待在他身边的执念们安分下来,但是被污染太重的执念,就是神仙也难救。
这家伙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总不能真是杀人报仇吧。
“行了,”他最后也只能向他招了招手,“你安分点,我们去听听案情。”
“想起来什么的话,就告诉我。”
越笙仍然守在李奶奶的病房前,身边却多了个高挑的陌生女人。
暮从云轻扬长眉,大概猜测出她就是越笙刚刚打电话摇来的那位。
而这厢余桃枝也在小心观察着他,这位可是被他们队长重点关照的对象,也是拐了他们队长频频外出,甚至开始对屏蔽器感兴趣的家伙。
对方出现的一瞬间,气氛压抑的医院里也忽然明亮几分。
长这么帅,他们队长挑人还看颜值是吧?
她暗自磨了磨牙,上前两步,向暮从云伸出手:“我叫余桃枝。”
青年顺势也向她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暮……”她可没自家队长那么迟钝,下意识重复了一下青年的姓氏,暮从云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于是她连忙顺从地接下去,“小暮是吧,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