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暮在南典府司廊檐下等了许久,只等来了锦衣校尉一句“无可奉告”。
萧言暮拧眉想了想,又问:“那沈溯呢?能带我去见沈溯吗?”
她很想知道,韩临渊为什么会出现在山洞里,之前韩临渊去沈府找她的时候,阵仗闹得也大,但远没有昨日凶险,昨日,韩临渊竟然动用上了刺客,若不是她手里握了很多刘师父给的毒药,说不准沈溯真的会死。
就算是她涉入官场不深,但也知道,袭杀朝廷命官,是要砍头的大罪。
她从不知道,韩临渊竟然有这等胆量与本事。
锦衣校尉中规中矩道:“沈千户在忙,属下可先替您通报一声。”
萧言暮自然应下,锦衣校尉则折返回沈溯的衙房通告。
沈溯一张俊美的脸隐隐又泛起几分青,咬牙切齿般道:“不见。”
沈溯说了不见,萧言暮便入不得他的衙房,他这衙房一路上有三道关卡,屋檐上还蹲了一个,萧言暮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进去。
锦衣校尉应声而出,去了衙房前,与还在等候的萧言暮回禀。
锦衣校尉离开时,沈溯心里也没舒坦到哪里去,他的一颗心像是跟着校尉一起被拉走了,当他再垂眸去看手中卷宗时,却怎么都瞧不进去。
沈溯便从衙房出去,站在廊檐下,远远地眺望过去。
天色昏暗,他借着廊檐赤柱挡着身形,萧言暮是瞧不见的,但他可以远远看见萧言暮。
锦衣校尉跟萧言暮讲了几句话,萧言暮便转身走了。
她根本就没想到是沈溯跟她闹脾气,她以为沈溯是真的忙。
山洞里的事情。。。她含含糊糊的想,沈溯一定是中毒的缘故,才会说那些话,只要沈溯不再提,她就当没发生这件事,说不定沈溯醒来,自己都忘记了——萧言暮自己都没有发现,她隐隐有些逃避这些事。
她只一门心思的把韩临渊的事情放在最前面,想,现在她还是先将韩临渊的事情搞明白再说旁的。
她走的利索,一个背影都显得潇洒,沈溯看的直咬牙。
这个狠心的女人,他说不见,她就不能再想想别的法子?
沈溯咬牙切齿的时候,李千户恰好从外头回来,远远瞧见沈溯在偷看萧言暮,想笑,但又想起来之前被打的那几拳,忍了。
李千户:这不是怂,这叫从心。
与此同时,沈溯阴着面,转而下了刑牢,去审韩临渊了。
他要去亲自审一审。
南典府司内没有诏狱,所以临时开出来了两个牢房,他过去的时候,途径了韩临渊小厮的牢房。
沈溯耳尖,只是途径,但也听见了里面的小厮被审讯时说的话。
“我们夫人不肯。。。夫人死死的护着她的情妇,为了保护那个情妇,她捅了我们大人一刀!”
沈溯脚步一顿。
他站在窗外,听着里面的人,将小厮审了一个遍,也将自己昏迷时候,山洞间发生的事都听了进去。
原来,萧言暮为了保护他,做了这么多。
沈溯原本气的发抖的心又开始浸上了甜水,面色也渐渐由阴转晴。
她心里肯定是有他的!
——
萧言暮完全没发现这一点背地里的小插曲,她听锦衣校尉说“沈溯在忙不能通见”后,真以为沈溯在忙,便没有再问,而是回了仵作大衙房内。
她想当面谢谢刘师父,这一趟出门,刘师父给她带的东西太全面了,若不是刘师父做了这么多准备,她估计都没办法活着回来见刘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