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中,需要安静环境处理事务的仲陟站出来和稀泥,嗓音平稳,却带了点看熊孩子掐架的无奈。“行了,昭昭还小,饿着肚子也折腾不动,先让她歇会儿吧。”韦礼默不作声,把怀里的韦昭抛回沙发上就转身离开。路过甘楚时,他的脚步一顿。垂首装柔弱的甘楚心跳漏了一拍,不安预感涌上。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臂就被猛地拽住,步调踉跄地被拖向机舱后部的卧室。得,逃过了卓忱的泄愤,又成了这对养兄妹的出气筒。韦礼在这般争吵后自然不会怜香惜玉,也没管甘楚苍白的脸色,只像头憋着怒火的野兽拽着她往前走。然而,他一进屋就把自己摔进床里,床垫震得吱呀作响,却再无多余动作。怎么看都像在赌气——韦昭说他装深情,他便要坐实这个名头了。幼稚又自私。莫名其妙陷入纠纷的甘楚站在卧室门旁,脑子里闪过韦昭刚才动了一下嘴唇的画面。她在说,对不起。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在这种鬼地方,谁不是为了活下去各显神通?甘楚安静地垂眸,思绪急转,分析目前处境。她忽然发现卧室是个不错的去处,而韦礼这个不知爆炸现场详情,或说对她的身体情况不甚了解的人更是暂避风头的绝佳港湾。意指,韦礼会忽略甘楚虚弱的缘由,她便也不用苦苦掩饰,甚至再去催吐一回来确保自己符合创伤后遗症的预期表现。能让她多喘几口气,进而减少暴露的风险,韦礼是个好东西。为了延长自己留在这个掩护所中的时长,甘楚缓慢挪步到床边跪下,捏住韦礼垂到床沿的手,指尖轻柔抚过、按揉,似是在惯性地履行服侍职责。“不用。”他抽回手,声音里还有未散尽的森然怒气。室内沉默蔓延,甘楚却自在得很,一副温顺守候的低姿态倚在床边。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命令。“上来。”躺着总比跪着舒服。甘楚毫不犹豫地爬上床,蜷在离韦礼一拳距离的身侧,像一道再安静不过的影子。韦礼当然不会无端地跟她掏心窝子诉说烦忧,只暴躁地捏了捏眉心,又放下手。呼吸声交错中,他的眼尾余光瞥到乖巧伏在一旁的甘楚,便手臂一伸,捞过她的腰拉近,若有所思地揉捏着她裸露在外的软润皮肉。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衣裙剥落,两具身躯无缝嵌合。抽送捣弄从暴烈到平缓,甘楚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他呼在她耳边的喘息,从急促到带了点迟来的难过,她察觉到了,搭在他肩上的手滑到后颈,轻抚着,像在安慰。看似情浓之举,实则甘楚此刻脑里的念头冷血得将近戏谑——再使点劲,按住颈动脉就能把韦礼弄晕,或者手再狠一点,扭断一二节颈椎,让他高位截瘫也未尝不可。可惜,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温柔的按摩让韦礼舒服地低喘了一声,嗓音懒散中透着憾意。“要是昭昭也这么听话就好了。”甘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是换做一年前的她,兴许还会觉得此话刺心戳肺。毕竟这明摆着不把她看入眼里,只是一个临时的慰藉工具。如今么?当然还是得演。甘楚抿了抿唇,似是难过地垂眸,不发一言。一个满脑子情爱、仍对上位者有情感依赖或期待的玩意儿,才好让人放下戒心。不是吗?韦礼自然不会在意自己的话有多伤人,反倒挺满意手边这工具的顺从柔软。他抬起甘楚的脸,端详了一会儿。只见她乌发散乱,眸光朦胧怯怯,衬得玉白肤色浮上的绯红愈发娇怜动人。韦礼蓦地轻笑,低头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