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就六连带连队的那个师兄,”周远扬一股脑下单,这卡不仅可以免台费,酒水钱都在卡里扣,不用自己花钱,周远扬花的乐呵极了,“管那么多呢,先玩儿再说!”四人后来玩儿起了骰子,输了喝酒,周远扬老油条似的想出许多花点子让萧升喝了个半懵半醉,虽然吵吵闹闹,可这四人落在别人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香饽饽。没多久隔壁卡座来了几个姑娘要敬酒,甚至有人直接上来要联系方式,萧升被一泡尿憋着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挣扎出来,摇摇晃晃去了洗手间。放水等同于解酒,萧升握着出水口晃了晃,提起裤子拉上拉链回身洗手。水龙头刚关,一个低沉又愠怒的声音钻进耳朵。“别闹了行吗,我说了国庆放假我立刻回北京陪你是,我在外面跟我室友室友就是室友还能是什么?”萧升像被钉子钉住了脚,那声音还在继续,只是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的语气突然柔软了下来,“淇淇,你乖一点好不好?”“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晚上我给你打过去嗯,挂了。”电话挂断,厕所隔间的门吱吖一声,萧升在镜子里和刘琛打了个照面。刘琛楞了一下,随后走上前洗手,一度无言,萧升尴尬的让了一步,“你,有女朋友啊”“嗯。”“所,所以这几天你都是因为女朋友才心情不好的?”“不然因为你吗?”刘琛扯了纸巾擦手,“你不会真这么自以为是吧?”“嘿你,”萧升这暴脾气上来,伸手掀了他一把,“刘琛,别给脸不要脸啊,我是想跟你道歉来着,你这什么态度?”刘琛也非善茬,许是怒意未散,一句“你说我什么态度”话音未落拳头便挥了下去,再后来孟以冬看着被萧升掐断了电话的手机屏幕,翻了个身,打开短信:哥,你们军训结束了吗?过了会儿,手机振动了一下,萧升说:结束了,哥国庆要去南京找你佳妮姐姐,你在家好好陪爸妈啊。孟以冬看着手机上这行字,好半天没写下回复的话,最后只在临睡前发了个晚安过去,一直没等到回复,他便迷迷糊糊睡熟了过去。萧升被周远扬死死摁在椅子上,郁辛辞给刘琛上完药过来,又给萧升上起了药,“你们俩几岁了?我真怀疑我这是在大学宿舍还是黑帮团伙”“就是,怎么还能打起来?要不是服务生叫我,你们俩是不是不搞个你死我活不算完?”周远扬也附和。萧升瞥了眼坐在他自己床前的刘琛,“你们问他!”“别问我,”刘琛低声道,“打都打了。”“是,打都打了,早知道就该有个你死我活!”萧升又要站起来,胳膊一阵刺痛,嘶了一声又坐了回去,“不就是个女朋友嘛,至于吗?为个女人一天到晚跟我们摆脸子,讲道理吗你?”“琛哥,有女朋友啊?”郁辛辞问。刘琛点头,随后又道,“萧升,你也有对象,你这种思维你对象知道吗?”“知道又怎样,大不了分手再找啊,我萧升这辈子都不会跟你一样为了个相好的神魂颠倒!”“是吗?”刘琛点了点头,“好,那你可千万别这样,否则我一辈子嘲笑你。”“孟以冬,”班主任来上数学课,站在讲台上一眼看到了教室后面的板报,“弄得不错,国庆节后校学生会就来评选优秀板报了,开学第一个月大家表现的不错,流动锦旗咱们十拿九稳,板报评分占比很高,到时候同学们记得要感谢孟以冬同学哦。”班里稀稀拉拉起了一阵掌声,孟以冬没说什么,坐下来听课,没多久桌上飞来了一张纸条,孟以冬拿起来,环顾了一圈,张胜利在他侧后方朝他看过来,顺带挑了下眉。纸条上写了一句话:中午放学在教室等着。孟以冬看完,揉了纸条扔进了抽屉里。了不起的萧家兄弟“行,今天先到这儿,课代表下午记得把作业放到我桌上。”语文老师交代完才朝门口走,实则动作刚起,班里的孩子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朝前后门冲去,孟以冬没跟着动,慢吞吞的收拾着课本。张胜利因为体型庞大,站到他面前时,光线还暗下来两度,孟以冬将铅笔放进文具盒,盒盖还未盖上就被张胜利一挥手摔了出去。“孟以冬,你很了不起嘛。”张胜利居高临下的拿鼻孔瞪着他。孟以冬收回手,懒洋洋的靠在后边课桌上,“你到底要什么,直接说就好。”“嘁,”张胜利踹了身边的凳子一脚,动静有些大,孟以冬觉得刺耳便闭了下眼睛,谁知让张胜利误会了,接着说,“怕了吧,知道怕就好,孟以冬我告诉你,少在老师面前瞎嘚瑟,不就是会写个板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孟以冬顿了顿,“你想要写板报?”“我不想!”张胜利气极,“我说你不许在老师面前嘚瑟,显你多厉害似的!”“哦,”孟以冬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事吗?”“你着什么急,我不也饿着呢吗!”张胜利一屁股坐下来,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手放在桌面上,不知在哪学来的这副谈判的架势,“那什么,我看你数学学挺好啊。”“是还不错。”“你,你得帮我写作业,”张胜利说,“就写数学作业,不要全对,偶尔得错一两道题,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找你麻烦!”“我帮你写作业,你考试就能考高分了吗?”孟以冬问。“这你甭管,我主要是不想写数学作业,不是为了把作业写多好,”张胜利说着,卡顿住,又道,“我犯得着跟你说这些么,你就说写不写吧?”孟以冬退开凳子站起身朝外走,张胜利赶忙跟上去问,“你到底答不答应?”两人一前一后路过走廊,下了楼梯孟以冬才说,“作业可以借你抄,不止数学,其他科你也可以拿去。”“抄?”“你也动点脑子吧,老师难道看不出笔迹么?”孟以冬说,“你自己考虑。”“我同意!”张胜利抓住他胳膊,“那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个条件。”孟以冬停下来看向他。“孟以冬,赛脸是吧?”“行,那前面就当我没说。”说完要走,张胜利闭了闭眼又把人给拽了回来,“你提,你提!”“把杯子还给我。”“什,什么杯子?”“那天在茶水间你拿走的杯子。”萧升和刘琛有几天没说话了,俩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一个在阳台,另一个绝不踏进去半步,一个蹲下系鞋带,另一个绝不停下来等,郁辛辞和周远扬脑仁子哇哇疼了好几天,怎么哄都没用,俩人就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辅导员通知后天开始放十一假,晚点名回来,郁辛辞突然问起萧升,“冬冬假期回苏州吗?”“不回,他现在跟苏州没关系。”萧升吃着饭,囫囵吞枣的说。“那你要不要问问他,我这次回去,可以帮他带点东西。”“诶?”萧升觉得可行,撂下筷子掏手机,“你等下,我问问。”孟以冬接电话的时候正坐在餐桌上吃饭,蒋春云不住的给他夹菜,电话接通,萧升没听见冬冬的声音倒是先听见了他母亲大人的,“诶哟某些人长本事了,放假也不知道回家了!”“冬冬,你跟妈说了?”“嗯,”孟以冬说,“哥没说不让告诉”“哎说就说了吧,”电话里萧升的声音又见浑厚,“冬冬,你辛辞哥哥放假要回苏州,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要他给你带过来?”“没有我在这边吃的挺好的。”“行吧,那没事了,我挂了啊,”萧升说着要挂,又觉着有什么没说完似的,“诶冬冬啊!”“啊,怎么了?”“哥去个两天就回来了。”“好,知道了”挂断电话,孟以冬重新拿起筷子,又汇报道,“哥说去两天就回。”“嘁,”蒋春云鄙夷,“不管他。”吃完饭,孟以冬回了房间,夫妻俩在厨房收拾,聊着萧升越发管不住的话题,又聊到了乖巧懂事的小儿子,蒋春云说,“老萧,冬冬入籍的事得要办了吧,趁着假期准备资料,回头把这事儿赶紧办了,不办我心里老有个疙瘩。”“我知道,”萧全钧将碗碟摆好,“这事儿不麻烦,回头我去找一趟老袁。”“是,你得去问问清楚,要什么材料一次性准备齐全,省的再丢三落四拖延时间。”“嗯”萧全钧犹犹豫豫的说,“老婆,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得找个时间,问一问冬冬”蒋春云也沉默下来,埋着头洗碗,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是得问,你别跟这儿杵着了,赶紧带冬冬洗澡去。”萧升还真去了南京,航班落地才给陈佳妮去了个电话,说已经到了。陈佳妮兴奋的尖叫,打了个车直奔机场,接到萧升的时候还是吓着了。“你打架了?”“是。”“冲谁啊?”“我室友。”“了不起,”陈佳妮挂在他身上,“挂了彩来找我,怎么带你见我朋友啊?”“有什么影响吗?”萧升举起手机看自己,“这张脸,挂了彩不是更爷们儿?”“怎么我看着就这么猥琐呢?”十月份南京还热着,陈佳妮穿了件抹胸,下头一件短裙,蹭在萧升身上,蹭的他心猿意马,于是伸手扼住她下巴,狠狠亲了一口,“谁猥琐?”“你!”又亲了一口,“谁?”陈佳妮挣脱不了,嘻嘻笑起来,“你,萧升,你猥琐!”“还有更猥琐的,”萧升另一只手从背后绕过去搂住她的腰,把人摁在怀里色眯眯的威胁道,“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