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戚月白有点不高兴。
与负罪感无关,就是单纯的不高兴。
小巷中的爆炸已经停歇,只剩残余的烟雾小股上升,随后散于青天。
“可惜了宝石,那可是……小茶野君?”太宰治挑眉,看向突然拽住他袖子的少年:“怎么了?”
“我记得答应过你,要帮你烹饪见手青?”戚月白胸口憋着一股气,就像织好的蛛网突兀被人扯断,千丝万缕轻飘飘的浮在空中,找不到方向,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急于找个突破口。
太宰治一愣,有些摸不准他的意图:“你要做饭?”
戚月白拽着他往车那走:“吃不吃?”
一眨眼人已经出了二里地的太宰治:“……吃。”
港口黑手党的人注意到这边的纠葛,想上来阻拦,却被太宰治一个眼神瞪在原地,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家预备干部被人粗暴的塞进车里,还没来得及面面相觑,又见刚刚‘砰’的一身把门关上钻进驾驶座的少年又出来,打开后排门,把他家预备干部拽出来,塞进驾驶座,摔上门。
实际上,是太宰治自告奋勇要担任司机,他似乎有点兴奋,摸了摸方向盘。
“钥匙呢?”
戚月白抬下巴指了指小巷:“不出意外的话,你现在派人过去还能找到。”
“……”
最后两人换了辆港口黑手党开来的车。
“去你家?”
“不行,我家有孩子,不合适。”
“……你是要杀了我吗?”
“不会的。”戚月白安慰:“怎么会呢,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最后太宰治一言不发的打火开车,然后,起飞。
等下车的时候,戚月白脑浆已经快被摇匀了,直到车门被从外拉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安全带早就不知何时从卡扣处断掉了,所以他这一路都是靠毅力才将自己死死焊在后座上吗。
躬匠精神在秋名山车神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你还好吗,小茶野君。”太宰治看起来倒是神清气爽。
戚月白放开一点也不安全的安全带,让它掉在腿上:“容我问一句,太宰君,你刚才是不是偷偷睡了一会。”
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开车如此颠鸾倒凤,仿佛不知天地为何物。
他单知道太宰治肯定没有驾驶证,但他不死之身也不怕这点,可万万没想到,对方脚底板子对刹车过敏。
“开的太快了吗?”太宰治有点羞涩:“自从上次我开车坠崖之后,他们就不许我碰车了。”
“……你这哪是开的太快,分明是飞的太低了。”戚月白无语,他起身下了车,打量目的地。
这是一片豪华住宅区,环境雅致,建筑是那种欧式的小独栋,安静非凡,空气中只有雀鸟的低鸣,比琴酒给他拨的那栋大晚上又是枪声又是货车鸣笛的普通公寓好多了。
“这是你家?”
万恶的有钱人。
“不是。”
话这么说,但太宰治轻车熟路的走到门前,正当戚月白以为他要拿钥匙开门的时候,他掏出一根铁丝。
在锁孔里稍一捣鼓,门便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戚月白:?
他看着擅闯民宅的某人:“你有这手艺,上次去我家还找什么钥匙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