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面带微笑,如同被指责的不是自己一样。
戚月白:?
他试图辩解:“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不是,意思是……算了,我是人渣。”
怎么说呢,就像游戏末班车破坏了别人的第五次晋级赛,然后看那人崩溃绝望,内心:我真该死啊,内心更深处:我这把真帅啊,嘻嘻。
术式是他放的,中术者诉说自己的痛苦和赛后VIP结算环节有什么区别。
“月白君,你还真是……”果戈里从来不忍自己的幸灾乐祸,‘噗’的笑出声:“感觉什么东西都撼动不了你的冷静一样。”
当然——除了他。
他迟早会让月白君露出更多表情。
戚月白捂他嘴:“不,其实我还是挺没见过世面的。”
只是适应的比较快,和能装。但这种丢人的秘密就不必说出来了。
然后看向夏油杰:“抱歉,我们不说话了,您继续。”
按理来说他应该离开打电话给五条悟说明一下这场偶遇,然后脱身,但戚月白那点作业搁课上就写完了,回去也是复习预习,没啥事,再说,谁能拒绝埋头苦学前的吃瓜前摇呢。
夏油杰沉默,在对方真诚无辜的目光下,他的伤感显得格格不入。
但那个术式——不知道是什么,只能感觉到莫名烦躁,想咒骂看见的一切。
砌出冰冷凹凸不平的石墙的工人,允许杂乱电线和管道存在的政府,把原本还能看的小巷弄的一团糟的异能者,将他变成这样,还一脸没有赶尽杀绝打算,连念头不曾生出的黑发少年。
这份不悦,一直延伸到自身。
那个炎热夏季无能为力的自己、疲惫的自己,在村庄杀死一百多名普通人愤怒的自己。
这一切,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不是咒术师。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但这份发泄渠道,全被没有破防的戚月白毁掉了,夏油杰很想和他打一架,但又实在没有起身的力气。
他用力闭上眼,选择眼不见为净:“你是特级咒术师吧。”
“没有证。”戚月白知道咒术师有证件,他之前也想要,但五条悟不肯给:“但应该算。”
“特级拥有毁灭国家的能力。”
“小。”戚月白终究没忍住。
这话说的,一看就是不知道新疆不包邮什么概念。
夏油杰无师自通的无视他,自顾自开口:“如果你全力释放咒术,就可以让成千上万的人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气来,随意屠杀他们。”
戚月白眨眨眼:“东京都市圈的常住人口有三千多万,杀三千万头羊都需要好几年吧?”
而且杀那么多羊吃不完吧?
他顺带再次给果戈里手动闭麦,因为他笑太大声有点影响演说家主讲了。
不礼貌。
夏油杰额头冒出一个十字,声音压制着平静:“还有悟,他也做得到。”
戚月白思考了一下。
他对五条悟其实不太了解,但五条家主的术式‘无下限’‘六眼’和‘苍’什么的是挺无敌的。
“我觉得未必,自然万物平衡,不存在绝对无敌的事物,世界很大很大的。”少年真诚建议:“你还能办签证吗,不如先去印度或者摩纳哥看看人头,然后再想想全世界七十亿头羊杀起来能不能累死你。”
“我不止一个人,我还有家人!”
“过三位数了吗?”
夏油杰沉默了。
“七十亿除以100,你们每个人还得杀七千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