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里面,孕育着密密麻麻的,未生长的卵。
有触手从卵中伸出一个小口,摇晃着舞动,布偶的泪水落下,促进它们的成长。
看来过山车的座位上、地砖里、以及类似的白色物件中,都藏着这些东西。
究竟有什么用?
范意把布偶拿回去,免得触手继续生长,顺便取了一枚触手的卵,用特殊的医药瓶装好,留待回去观察。
然后范意就把床单给它罩回去了。
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房间里剩下的痕迹太少,范意隐隐有了一些猜想,但依旧无法完全断定事实。
唯一的线索是手里的布偶娃娃,它的嘴巴被线缝上,脖子前还吊着细细的绳索。
在外挂着的布偶娃娃,像极了他们吊死时的模样。
范意扯床单的时候顺便把被子扯平回去,正好露出埋在棉被中央的一张纸条。
白色的,和被子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他打开,上面用水笔潦草地写了几行字。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
又是这首童谣。
到四兔子就戛然而止,没有后续。
范意查得差不多了,刚刚被他撕开的伤口也已经不再流血,他干脆就没缠新的纱布,一把将蒋英口中的棉布拆了下来。
蒋英:“卧槽……”
范意无情打断他:“你到底对这个词有什么执念?”
蒋英憋了憋,挣动身上绑的绳子。
他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你,你怎么在这里?来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
范意蹲下,这才抽空扫了眼捆住蒋英的绳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么简单的结,你解不开?”
蒋英:“啊?”
范意找出线头,轻轻一抽,绳索瞬间散开。
蒋英被绑了将近一天,没吃没喝,此时绳索终于挣开,他浑身发软,一时瘫在地上,起不来。
范意问:“谁把你捆这儿的?”
蒋英:“还能谁……这房间谁在住,就是谁干的。”
“哦,”范意说,“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蒋英有气无力道,“昨晚有个鬼进来,就用你手里那把剪刀,把他的舌头剪了下来。”
“然后拖了出去。”
蒋英说完,观察着范意的表情。
他以为范意会把手里的剪刀扔开,毕竟那可是剪过人舌头的东西。
但是范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