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感冒还是20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下雪天。
应云碎不放心地拿测温枪,37。5度。
“低烧了。”他皱起眉,“不会是我传染的吧。”
“和你没关系。而且这点儿温度算什么。”迟燎笑笑,也很诧异。
他一向自诩身体素质不错,怎么会是轻易被传染的人,更何况应云碎也不是风热感冒。
照顾病人把自己照顾病了,这说起来过于没有面子。
保险起见,他还是喝了包感冒药,告诉应云碎:“没事儿,我明天就好了。”
迟燎催着应云碎早点休息,但应云碎白天睡够了,晚上反倒不怎么困,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索性拿出手机翻看。
【今晨滨城部分地区气温降到了冰点以下,迎来了罕见的大雪】,弹窗推送的天气预报如是说。
应云碎本觉得滨城经常下雪,此时才想起来。
这座海边城市比苏市纬度更低。
而苏市都是极为暖和的天气,基本不下雪。
他点进这条推送。
浏览到一行【值得一提的是,两年前的滨城也经历了一场降雪量达到八毫米的大雪】时,情不自禁望了迟燎一眼。
迟燎一躺上床就睡着了,一向连衣服都不穿的人却把被子盖得严实。应云碎摸了摸他额头,再用测温枪一测。
已经38度了。
他一惊,忙拍了拍他:“退燎,你真发烧了。”
迟燎很敏感地身体一抖,半睁开眼。
他紧皱着眉头撑起上半身,声音疲倦而模糊:“那我再去喝个退烧药。”
“你别动。”应云碎看他全身乏力脸色苍白,滑下床,“我去给你拿。”
迟燎点点头,梦吃般告知:“退烧药在电视柜下面第二个抽屉,蓝色的那个药箱里。”
目送应云碎走出卧室,迟燎打了个哈欠,身体一歪。
应云碎拿着水杯回来时,迟燎又已蜷在床上睡了。
应云碎垂眸看着他。
大概是见过退燎受更严重的伤都相安无事,这种突如其来的小感冒他并不担忧。
反而有些稀奇地看他虚弱的模样,生出一种欲望。
想像迟燎照顾自己一样照顾他。
以前应云碎生病时,总是很难过,让迟燎整夜整夜地不睡觉也很愧疚,以至于更厌烦自己的身体。
直到迟燎告诉他:“云碎哥,我可喜欢照顾你了,就过家家似的懂吧?你生病也没关系的。”
他说的是实话,迟燎会隐瞒但绝对不会对应云碎撒谎。
应云碎听后很感动。
其他人都只会空泛又不切实际地安慰他“没事儿,病会好的”,只有迟燎,轻描淡写告诉他“生病也没关系”,甚至很不吉利地说“你瘫痪我也会把你养得很好”。
相较于前面的安慰,应云碎更吃这套。
他会变得更安心,更坦然。
更觉得自己不是被怜悯,只是被爱。
应云碎坐上床,模仿着迟燎习惯性喂药的方式,一腿曲着,一腿伸长,试图把人拽到两腿之间,让他背贴着自己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