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会戴戒指?”
“什么戒指?我们认识六七年了,他从来没戴过戒指啊。”
迟燎眼睛一亮。
检查结束后,应云碎发觉迟燎心情突然变得特别好。
飘飘然得像只公孔雀。
“怎么了?”应云碎问他。结果迟燎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傻乐,好像都没听到。
应云碎也没追问,他心情同样挺好,“医生说我可以不用住院休养了,定时来复查就行。我们去搬家吧。”
他是真的好久没回自己家了。
应云碎在医院住了很久,又经历过穿越,一夜便是一年多,跟过了一辈子似的。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后再回来,他已不像是房间的主人,更像过客。
他家和迟燎最开始那个小家很像,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就对19岁的迟燎主观臆断印象很好的原因之一。
橡木地板,两室一厅,成年男子独居的痕迹。
但装演简单到冷清,鞋柜里只有一双冬拖一双夏拖。
“我家从来没来过其他人,所以我也没准备拖鞋。”应云碎解释,开门的时候可以看到细小的灰尘飞舞,“你就穿你鞋进去就好,反正地板也很久没打扫……”
他没说完,喉间一便,已看到迟燎把鞋脱下,赤脚站在玄关处,像要参观一个他信仰的圣地。
“过来时踩到水了,直接穿鞋进去太脏。”迟燎说,庄重又局促,裹着一种闯入未婚夫闺房的心境。却又忍不住视线乱荡。
两个房间一个是工作室一个是卧室。门都敞开着。
退燎望向应云碎:“我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啊。”应云碎失笑。
迟燎便先走进工作室。
这里比客厅凌乱。书籍、艺术品、画册堆得乱七八糟,倒有点儿艺术家的氛围。
迟燎本来计划好叫搬家公司来搬东西,可此时看着墙上贴满了照片和便利贴,是应云碎和艺术家的纪念与工作记录,桌边的墙还挂着一幅肌理质感的绿色山峦壁画,陷入犹豫:
“你真的愿意搬家么。”
迟燎走近照片墙,估量每个艺术家和应云碎之间的距离,看有没有过于亲密,有没有肩膀触碰。
没有。
她们说应云碎是摘不到的高岭之花。可自己轻易就能闻到他欢迎的芬芳,轻易进入他的私人空间。
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个。
想到这迟燎眉眼弯起,仔细地端详照片里应云碎的脸,对应角落标注的时间日期,把不同年龄的未婚夫收集在脑子里,边说:
“你的事业重心在苏市这边,搬家有些太亏了。”
应云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还习惯性地将自己代入那个因反派而存在的炮灰角色,也习惯了滨城的生活。
应云碎住在苏市26年,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归属感,但到滨城一年,他就找到了归属本身。
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恋爱脑的人,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有了个荒诞的念头,觉得和迟燎在一起才是生活。
所以他说:“无所谓。”
退燎不置可否,沉默地看完照片,转身,很快地做下决定:“还是我搬过来吧。”
“不用。”应云碎连忙摆手,“我工作灵活度比较高,搬到那边不会影响什么的。迟燎,我不愿意你什么事儿都为了我。”
他还知道什么为了他的事儿?迟燎眸光深敛,正欲开口,但应云碎突然说:“我带你进我卧室看看?我也就搬些衣服过去就好了。反正飞机往返也就几个小时。”
卧室比工作室小很多,装演非常的冷淡,就像那种旅社。
好像于应云碎而言,这就只是个他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