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快而齐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皇后眼睛一亮,而后却见卫溱笑了。
“娘娘,有人来救你了。”卫溱松开她,逗狗似的说,“逃吧,为自己的性命赌一赌。”
“你!”皇后扶着红柱,双腿已经软得不成样子,她跑不动,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
“皇后娘娘!”
锦衣卫如红云涌动,顷刻间便将凉亭包围起来。
孟轻繁站在晏祉身边,单手握紧刀柄,眼神凝在凉亭之中。
邓寒肃冲到亭前,拔刀喝道:“卫溱,你好大的胆子,敢以下犯上!”
“我胆子大不大,诸位也不是头一回知道。”卫溱摩挲着刀柄上的红玉髓,似笑非笑地看着邓寒肃,“指挥使的鼻子比狗灵,这么快就闻着味儿来了。”
皇后如见救星,起身便要往下跑,却被卫溱踩住裙摆,猛地摔倒在地。
往日风华无限的中宫娘娘此时狼狈异常,卫溱挑动刀锋,迎着邓寒肃阴鸷的目光轻轻地抵住了皇后的后颈。
“卫溱,你这是死罪!”邓寒肃厉喝,“放下刀,否则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哎呀,我好怕。大人如此凶,可差点把我吓坏了,差点忘了向大人求证一个问题。”卫溱用尾指勾弄着红玉髓,“当年皇后娘娘私自出宫,连陛下都没有察觉,若是无人相帮,可是说不过去啊。再者定安侯府当时还没有被围困,府中自有侍卫守护,娘娘手无缚鸡之力,是怎么毒杀了定安侯夫人?”
“你在胡说什么!”邓寒肃的目光在卫溱和皇后之间徘徊不定,“在宫中不许提起和定安侯有关的人,这是大忌!”
“我连皇后娘娘都敢杀,还怕什么大忌?”卫溱的语气倏地一沉,“禁军和宫中禁卫若要出宫,必须得有上面的签子,且宫中人多眼杂,不好行事。锦衣卫相比起来却自由得多,虽然也需记档,但只要借什么案子调遣一批人出去,上面的人再签个条子,完全可以‘便宜行事’。”
邓寒肃厉声道:“此事与我锦衣卫有何关联?你休要胡吣!”
“皇帝不可能猜不到这一点,但他却没有发作,为什么呢?”卫溱盯着邓寒肃,不放过对方脸上的丝毫变化,“因为那批人已经死了。”
邓寒肃握着刀柄的手都在发疼,他说:“这都是你的猜测!”
“你猜我入锦衣卫是为了做什么呢?”卫溱微微一笑,如愿地看见邓寒肃脸色紧绷,“我对着年号月份查了当年的记档,好巧不巧啊,定安侯夫人被害的第二天,就有一批人因为‘在外地查案’,不幸殉身了,给他们画签的正是当年的指挥使同知,邓大人你啊。”
晏祉的眼神落在邓寒肃身上,瞬间便又移开,余光瞥到卫溱握着刀柄的手逐渐发白,这是竭力压制的反应。
“是你吧。”卫溱说,“老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放了皇后娘娘,否则今日必教你血洒当场!”邓寒肃喝道,“拔刀!”
周围一圈锦衣卫同时拔刀,银芒乍现,卫溱抬手挡了挡眼,随后却在紧凝的气氛中放声大笑。
邓寒肃脸色愈发难看,右腿几不可见地挪动上前。
卫溱笑够了,他抹了把脸,锋锐的刃面擦过身上的大红锦袍,他在簌簌风声中拔地而起,直劈邓寒肃面门——“都给我滚开!”
随着他一声厉喝,两刀相撞,撕拉出令人耳酸的声响。
周遭的锦衣卫欲要上前,此时孟轻繁拔刀回身,冷喝道:“谁敢轻举妄动!”
他身后的锦衣卫纷纷回身,与那一圈锦衣卫成两方对峙之势。
孟轻繁侧身,朝晏祉说:“公子收刀之前,谁都不准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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