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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往事 你认贼作父（第2页）

“想办法杀了皇后，别让罪名落到你头上，否则四皇子会记恨，群臣也会对你有微词。”康成帝用尽全力，将他的手狠狠握住，每一个字都像是蹦出来的，带着最后的那点力气。

“宣武侯已经奉诏回宫，衍之，杀了他。”

卫溱眼皮一跳，“陛下是故意召宣武侯回京的？”

康成帝说：“他若在京外，你鞭长莫及，他若回到京中，便是笼中困兽。衍之，这是朕给你的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把握住它。”

“臣与宣武侯无冤无仇，何况他有从龙之功，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这些年镇守宛州也颇为劳苦，陛下——”

康成帝说：“那不是从龙之功，那是他为自己争取的权利和名声，他也不是朕的左膀右臂，只是咬了赏赐的狗，所以这些年来他自请镇守宛州，躲得远远的。”

“既然如此，陛下此前为何不料理了他？”卫溱好似疑惑地说，“让他镇守宛州，陛下不也拿不住他？”

“他满门皆在京都，朕已经拿住了他。”康成帝目光阴沉，“何况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左斯宜不肖父，是个不骄不躁的贤才，他与徐阁老一样，不勾朋结党，也不徇私舞弊，一心只为大秦，朕惜才，舍不得动他。”

卫溱闻言说：“可是宣武侯既然知道陛下对他心有不满，此次还会听话回来么？”

“他若不回，便是抗旨不遵，届时只是死得人更多了些而已。”康成帝再度看向卫溱，“好孩子，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切忌防着皇后和宣武侯便好。”

“……臣明白。”卫溱朝康成帝笑了笑，“臣什么都听陛下的就好。”

“……好孩子。”康成帝眼皮轻颤，好半晌才松开他的手，“出去吧，朕累了，想睡会儿。”

“好，臣就在外面守着，陛下好好休息。”卫溱起身行礼，抬手将床帐拉下，转身出去了。

碧云合见他出来，便又轻步回了寝殿。

卫溱站在廊下，有些困倦地眯了眯眼。

不一会儿来了个锦衣卫，凑到他身边说：“赫连郡主已经出宫。”

“大人。”又来一个锦衣卫，“皇后娘娘求见陛下。”

“不见。”卫溱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上承德殿一步。”

“是。”锦衣卫奉命而去。

“让我们的人暗中护送赫连宜回驿站，保证她从今日开始到出境之前都是安全的。”卫溱说，“另外，皇后若是再召她入宫，直接拦下，不许中宫和四皇子府上的人入驿站一步。”

锦衣卫点头，“是，卑职立刻去办。”

“大人。”方才去传话的锦衣卫快步跑近，“皇后娘娘守在阶前不走，说要见您。”

“去看看。”卫溱随着锦衣卫下了御阶，但他没有走到皇后身前，而是站在第三层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由本宫来问卫大人。”皇后头上的金凤在暗黄的灯光下尖锐非常，“为何不让本宫面见陛下？”

“臣是陛下的臣，自然听从陛下的旨意。”卫溱笑意浅浅，“非是臣不愿意让娘娘见陛下，而是陛下不愿见娘娘。娘娘也是陛下的臣，自然该体谅陛下。”

皇后合在一起的手骤然掐紧，陛下此时不愿见她，代表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了……她心中浮起怅然，“陛下当真如此狠心？”

“陛下与娘娘之间的事，臣不能插手，但守候在此是臣的职责，还请娘娘回吧。”卫溱说罢转身欲要离开，却被皇后一句话叫停。

“你不想知道陛下为何如此不喜本宫么？”皇后恨极了卫溱高高在上的姿态，这让她想到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