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卫溱就被擒住了手腕,容雪霁几乎在一瞬间将他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并且缠紧。
“玩这么大。”卫溱盯着他,“小心收不了场。”
“我方才去书房看了些东西,虽然不多,但对付你是够了。”容雪霁将带子的另一段绑在床栏上,打了个结。
卫溱闻言笑了笑,庆幸地说:“好在之前的那一批书已经料理了,否则若是被你学了去,我可受不住。”
“那些腌臜手段,我也不会用在你身上。”容雪霁眼神如刀,将卫溱脸上的笑意剥开,瞧见了里头的冷然。他伸手找到藏在里衣下的那截韧柳,将它握住了。
卫溱只觉得这只手掌宽大而温热,带着强烈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他吹了口气,就在容雪霁的下巴上,“轻点儿,照你这力气,我身上还能留下一块完好的皮肉吗?”
容雪霁冷嗤道:“一次次将伤口崩裂时,也没这般娇气。”
“此时哪同平日啊?”卫溱责怪般地说,“我们现在可是在……榻上啊。”
容雪霁略微收敛力道,那只手顺着往下,将毫无战斗力的柳皮剥掉,毫无缝隙地贴上此前所掌之地。
卫溱嘶了一声,说:“我就说嘛,肯定是青了,碰一下都疼。”
“是你太气人。”容雪霁面色如常地盯着他,手上却毫无章法地动起来,卫溱在那一瞬间蹙起了眉,看起来像是吃疼又像是别的。
“既然青了,我帮你揉。”容雪霁像是小儿揉面团,感受着在他手里的软桃,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卫溱的脸。他亲眼瞧着这张总是似笑非笑的面皮染上绯红,就如被他圈在方寸之地的这人一样,没了软甲,只剩内里的生红。
卫溱想抓住这作恶的手,但无奈容雪霁有先见之明,叫他失了防守的机会。他半睁着眼,迷蒙的眼神就那么轻飘飘地落在容雪霁的脸上,“心肝,行行好吧,再揉也不能活血化瘀,得更青了。”
容雪霁被他尾音上的勾子钩得血肉模糊,他听话地停下动作,不再去触碰那地方,却得寸进尺地用膝蹭开卫溱那两条细柳肢。
卫溱猜到了他要做什么,瞳孔微微放大,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冲上头皮,又势不可挡地蔓延至四肢,教他浑身都迷了。
“我说过了。”容雪霁把握着力道,声音喑哑,“我拳头也很硬。”
卫溱微微偏头,贴着温热的薄茧,呼吸微急,“可别捏坏了。”
“坏了才好,免得你出去找别人。”容雪霁用鼻尖贴着他眼下的红痣,“以后还要让我去替你找别人吗?”
卫溱抬着腰,有些委屈地说:“我找了你,可你自己不行,所以我去找个能行的,这也要怪我吗?做人可不能这么不讲理。”
容雪霁空余的那只手抬起,指腹摩挲过卫溱的下颌,揩出点点热汗。他手上的轻重缓急都配合着卫溱的面色变化来,即使生疏,却也让卫溱吃了一番愉悦的苦头。
约摸快有一炷香的时间,这场不知是教训还是取悦的事务终于结束。
卫溱躺在濡湿的潮雨里,被细密而无孔不入的愉悦夺取了全部力气,像一只被安抚成功的猫,终于愿意放下戒备和警惕,困倦地睡去。
容雪霁取了帕子将卫溱全身上下都擦拭干净,伸手解开了卫溱腕上的绳子。
那白玉似的腕间各横着一条淡淡的红印,容雪霁用拇指摩挲而过,轻轻地将容雪霁的右手腕握在掌心。
*
翌日,卫溱沐浴焚香,上门拜访徐凭阑,与他交接贪污赈灾银一案的相关文书。
徐凭阑任内阁首辅,乃文臣之首,可他所居之处朴素简洁,清幽好比山野竹屋。卫溱跨入堂门时,没见着徐凭阑的身影,倒是左斯宜身穿青色圆领宽袍,正坐在次位研墨。
虽然同为徐凭阑指导课业,传授学识,但左斯宜与秦烨和祝观澜都不同,他是正经行过拜师礼的,是徐凭阑的亲传弟子。而秦烨是只受指导,祝观澜与徐凭阑则更像忘年之交。
卫溱行礼道:“卑职卫溱奉命将文书转交于首辅。”
左斯宜上前接过木盒,语气温和地说:“烦劳公子跑一趟。”
卫溱向左斯宜作揖,“这是卑职的分内之事。”
“今日本该是由老师和公子交接,但内阁事务繁忙,老师不敢耽搁,一早便去了。”左斯宜歉意地说。
卫溱说:“今日难得休沐,首辅还如此辛劳,真让我等汗颜。”
“老师是文武百官之首,本就事物繁忙,如今陛下身子不好,有些事情无力从心,只能交待老师去办,下面的人自然也要时刻请示,因此今日这拜师礼的时间都是老师刻意挤出来的。”左斯宜带着卫溱往外走,“万望公子不要觉得老师怠慢了你。”
“这些道理我自然是懂得。”卫溱说,“还没有向左御史道歉,那日扰了小姐的生辰宴,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的不是。”
“这并非你的错处,五皇子性情乖张。”左斯宜对秦憬没有什么好感,“虽然五皇子此次被罚禁足一月,丽妃也受了教训,在这段时间无法生事,但他们向来不是好相与的,公子可要当心。”
他抬手拦下下垂的花枝,低头走过后才继续说,“公子此前在我府上受了伤,也有我看护不力的罪过,还请公子趁此机会把伤养好,别落了病根,也免我常常挂念。”
卫溱说:“多谢左御史记挂,区区小伤,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