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愣了一下,忙写:哪个赵?
少年答:“不知道,他们说的。”
沈昭看了一眼少年,写下:以后你叫破奴如何?
他曾是别的的奴隶,既如此,那便叫破奴。
侍女转达后,他眼前一亮:“破奴?”
沈昭点头。
侍女吩咐,让他下去吧。
那人起身,却在门口处停了下来:“你为什么不会说话?”
一旁的侍女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将人推走:“你胡说些什么呢你!”
这话要是传到齐琅耳中,怕是不想活了。
沈昭看向侍女,难得见如此活泼的人,写道: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唤春黛。”侍女回道。
身旁的侍女经常换了一批又一批,后来沈昭也懒得问名字了。所以除了绿珠,其他人她一概不知。
星月疏影,静夜无声。
也不知是不是知晓齐琅就是王生的原因么近日她总是失眠。
她起身推开窗户,月光洒在一旁。廊前有枯树,地上斑驳陆离。她撑着脑袋靠在一旁,却发现。院中树下,站着一人影,清瘦。
沈昭好奇,披了件裘衣便出去了。
好像,她还没靠近就被他发现了。那人转身,沈昭这才看清,是破奴。
破奴见是沈昭,有些无措。白日有人同他说了,他是“下人”,沈昭是“主子”。
他只能学着别人的样子,朝沈昭跪了下去。沈昭被他举动吓了一跳,忙后退了一步。
破奴刚想说话,却想起来侍女交代了,主人不开口,下人是不能先开口的。
沈昭见他不动,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破奴抬头,有些愣神。
他不懂,为何这个看起来清冷的女子会如此亲切。他看她如皎月,看她似星河。
沈昭见他如此,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挥了挥。
破奴这才回过神。
她太好看了,不禁多看了几眼。
沈昭面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机缘么?他当初为救他所以来了南凉,今日又在街上救下他。她的身边,太多虚假的东西了。感情是虚假的,身份是假的,唯有三年是真的。
两次相救,互为因果。
若沈昭没救她,或许已经死在街头。
沈昭看着他没办法说话,可破奴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待着,看了许久的月亮。
起风了,沈昭的发丝被吹起,飘在破奴的脸上,他脸上痒得酥麻。
沈昭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离开。
破奴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有些恍惚。她来过,又像是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