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床垫,他不喜欢睡太软的,可能是从小睡惯了硬板床的原因。他清醒了下大脑,去书房处理着这几日堆积下来的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先驳回了刘总的合作。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季雨眠才活动了下脖颈,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也不知道这个点阮羡醒来没有?不过阮羡昨日醉酒,晚上又经历了高强度运动,身体也不如他健壮,还爱睡懒觉,估摸着要睡到下午才起床。这时管家前来敲门,说午饭已经备好了。季雨眠却借口还忙,把管家打发了出去,顺便让他把菜都热着。之后,季雨眠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给谢助理发了条消息。谢助理一大早就来别墅了,但是一直在一楼活动,没敢上二楼,这时收到季雨眠的消息,连忙去了二楼书房。他抱着一沓文件,敲响了书房的门。季雨眠低沉的声音传来,“进。”谢助理推门进去,只见今日的季总意气风发,穿着很简约的黑色居家服,墨色的头发干净而又清爽,给那种总是凌冽的脸颊添了几分年轻的活力。他能明显感觉到季雨眠的心情很不错,墨色的瞳孔里满是餍足的光。他心里一紧,小心的上前,将文件夹放在季雨眠桌上。低着头道:“季总,广电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阮羡的电影《19号收信人》存在一些……”可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季雨眠皱眉打断,“谁让你汇报这个的?”谢秘书疑惑的睁大眼睛,“这不是你之前让我做的事?让阮羡的新电影无法上映。”季雨眠却突然咳嗽一声,假装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道:“没什么意思,还是算了吧?”谢助理擦了擦冷汗道:“怎么突然没意思了?”季雨眠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谢助理立马意识到多嘴了,“这个……我们跟那边已经说好了。”“不能驳回吗?”季雨眠不虞道:“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吗?”“是……”谢助理只能默默的无语,“知道了。”末了,他又忍不住问道:“季总,你跟阮羡是和好了吗?”季雨眠睨了谢助理一眼,依然觉得谢助理多嘴,可还是解释道:“没有。”“那为什么?”谢助理小心的问道。季雨眠手搭在额上,“我看他态度还算良好,又那么脆弱,突然不想折磨他了。”他又漫不经心道:“而且没什么意思,你知道吧?我不爱欺负比我弱小的人。”“额……”谢助理满头黑线。明明之前季雨眠还是跟阮羡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怎么一晚过去就一笑泯恩仇了?季雨眠却突然又用钢笔点了点桌子,正色道:“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收到了吗?这事去办了吗?”谢助理为难道:“我刚收到消息,就上来找您了。”季雨眠不悦道:“你上来做什么?还不快去办事。”谢助理却有些疑惑道:“我只是有些不解,你真的要订购一张床垫吗?我看这别墅里似乎不缺床垫……”季雨眠脸上瞬间出现不自在的神色,但很快被掩埋了下去。那张俊脸变得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声音毫无起伏道:“只是换一张床垫而已,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争吵打发走了谢助理,季雨眠又处理会了工作,只是以往总很快能安静下来的心,今日突然有些焦躁不安。他转动着钢笔,在两分钟后,终于坐不住站起身,推开书房门往客卧走去。只是还未走近客卧,楼梯口突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季雨眠转过眸。只见老王红着一张脸,眼尾的疤痕随着脸部的颤抖不停抖动着,看起来颇有几分凶神恶煞。但季雨眠镇定自若,凌冽的眉眼睨着老王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老王敛眉道:“季总,那个……那个阮羡呢?”季雨眠剑眉紧皱,警惕道:“你问他做什么?从昨日起你就经常问他。”老王下意识抖了抖,总觉得季雨眠对他释放了奇怪的恶意。天地良心,他可不喜欢男人。老王连忙哭丧着脸道:“季总,是陆氏集团的大少爷——陆思远来找阮羡了,那陆思远跟阮羡一直关系密切,听说昨晚去找阮羡没找着人,打听到是我们把人带走了,电话也打不通,就急疯了似的在找人。”季雨眠唇边噙着冷笑,冷声道:“不用管他,一个刻薄的导演罢了。”老王道:“可是人已经找上门来了!”“保镖呢?”季雨眠斜睨过去,凌冽的视线宛如淬了冰的冷箭,往老王身上砸去。季雨眠声线低沉,带着上位者的强势,“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把他撵出去!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晦气。”悍勇如老王,也时常被自家老板身上那种凌冽而又阴霾的气势给震到说不出话来。这倒也不是他见识少。而是因为季雨眠身上有股常人没有的狠厉,而且那狠厉还带着些阴森,就好似暗处的毒蛇,总会突如其来给你致命的一击。他当然见识过自家老板的厉害,也知道自家老板为了目的通常是不折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