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雁,你怎么在这?”沈微渔蹙眉,想绕过她往院子走去。
但初雁却抓住她的皓腕,低声道:“我们好久未见,不知可否让我帮沈姑娘诊脉。”说罢,初雁便拉着她往西边而去。
沈微渔蹙眉甩开她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沈姑娘……”
“你不用跟我说谎,初雁你每次说谎都不敢见我。”
初雁哑然,她说谎的时候,哪里不敢看人。
可她刚冒出这念头,沈微渔已经绕到她身后,转身往院子走去。
初雁立马反应过来她在诈自己。
“沈姑娘。”初雁连忙跟上去拦着她。
沈微渔心下一沉,平静地回望她,“是不是朝梣出事了。”不然怎么推三阻四,让她不去见朝梣。
初雁微微一愣,沈姑娘这冷静的气势,倒有点跟陛下像,可还未回答,却见沈微渔大步往院内走。
护卫本想拦住她,却被沈微渔轻描淡写一句,“你们胆敢拦我,我当场死给你们。”
护卫和赶来的初雁被震住,几人面面相觑,回过神,却见沈微渔闯入了西厢房。
西厢房内,萧庭訚坐在轮椅上,浑身是血,身旁的十三蹲下探了探躺在地上,面色昏迷不醒的朝梣鼻息。
“陛下,他死了。”十三的语气难以置信。
萧庭訚眉头紧皱,面色阴沉。
今日葛老派人来禀告说朝梣醒了。
萧庭訚本在宫中处理政务,听闻后想到沈微渔身上的情蛊,便亲自来一趟,打算审问一番。
然而醒来的朝梣,面色苍白,忽然发疯大笑,阴森地望着朝梣,随后不知为何扑上来。
十三护主心切,抽出腰间佩剑护驾。
萧庭訚还未出声,朝梣主动撞上佩剑,倒地不起。
初雁正好来此见萧庭訚,见到这一幕,心头一惊,又恰恰见到沈微渔过来,便去阻拦。
可以说,今日发生之事,太过巧合,巧合到萧庭訚还未吩十三去请葛老来时。
沈微渔便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这血腥的一幕。
萧庭訚坐在轮椅,身上溅染血迹,面色不善,地上躺着一把染血的佩刀,十三蹲在朝梣的面前探鼻息。
沈微渔也恰恰听到十三这句话,身形晃动一下,几乎要趔趄晕倒。
萧庭訚在见到沈微渔闯入进来,险些要捏碎指间的白玉扳指。她为何在此处?
他眼前浮现沈微渔上次误会自己杀朝梣的一幕,眼下若是再被误会,后果不堪设想。
可萧庭訚还未
出声解释,沈微渔踉踉跄跄地来到朝梣的身边,然而下一刻,沈微渔竟然拾起地上染血的佩剑,手臂一挥,对准坐在轮椅上的萧庭訚眉心。
十三没想到沈微渔会受如此刺激,想要行刺陛下,正想动手,萧庭訚一抹阴翳的目光扫来,“滚出去。”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瞥了一眼沈微渔,才缓缓退下。
待到厢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庭訚坐在轮椅,气定神闲,双目却锐利如刀锋凝视着沈微渔。
“我没杀他。”萧庭訚攥紧双手,虽不知朝梣怎么会突然死,可当沈微渔不听任何解释,拾起佩剑对准自己的一霎,喉咙隐约有血腥味,愤怒也如洪水堤坝涌入心间,几乎要将他摧毁吞没。
沈微渔颤颤巍巍地握住手中的佩剑,胸口的疼痛分不清是情蛊作祟,还是绝望透顶的愤怒。
“可我上次亲眼看到你用箭射穿他胸口,萧庭訚我不是傻子。”
上次亲眼所见,历历在目,沈微渔斜瞥躺在地上的朝梣,剧烈的疼痛不断击碎心神。
她不敢再见朝梣,攥紧佩剑,恶狠狠地望着萧庭訚。
萧庭訚双手攥紧,抿着唇道:“这一切都是朝梣设计,朕若真想杀他,绝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
“所以你是想杀他!”陷入愤怒的沈微渔,已然听不清他任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