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珈宁不答,江焕之打量了夫妻二人几眼:“也是,世子既是为了公事来的扬州,自是分不出闲暇去三娘家中了。”
“倒是有些可惜,谢大人还未见过世子罢。”
方才见三娘拽着那人衣袖开玩笑时的模样,他还以为他们二人感情颇好。
如今想来,他们盲婚哑嫁、且谢三又是个娇气的,能有什么感情?
谢三娘向来会做面子罢了。
内里如何,只有她自己清楚。
他一早便说过她这好强的性子会吃许多暗亏,谁知她始终不愿改改。
思及此处,江焕之了然一笑:“不说这些扫兴事了,既是有缘遇上,不若我请二位用夕食?”
戚闻渊眉心微蹙,快速在心中过了一遍自己在扬州城中的安排,而后淡淡道:“十月初七那日,我会和夫人一道回江宁。”
他仍看着水光濯濯的湖面,甚至分出了半分心神去数湖面上荡开来的波纹。
珈宁:“啊?”
戚闻渊前行一步,站回珈宁的身侧。
珈宁瞄了戚闻渊一眼。
戚闻渊目视前方。
珈宁捏了捏戚闻渊的右手。
戚闻渊压低声音唤道:“夫人。”
珈宁微微侧过脸去,手却并未放开。
江焕之有些遗憾:“原是这样。”
戚闻渊沉声道:“至于江公子所说的一道用夕食,想来只能改日了。正如江公子所言,我公事颇多,并无那样多的时间。”
江焕之温声道:“辛苦世子了。”
复又看向珈宁,语带怜惜:“也辛苦三娘了。”
除了皮相还成,这世子瞧着就不像三娘曾经和二姐提起过的那种如意郎君。
珈宁一头雾水:“我在侯府每日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有什么辛苦的。”
真是莫名其妙。
戚闻渊勾了勾嘴角。
江焕之端出一副极为了解珈宁的模样:“三娘自幼被家中娇宠,又向来贪玩,还请世子多体谅些。”
珈宁眉心一蹙,这人怎么说话的!
什么叫她自幼被娇宠,什么叫她贪玩,什么叫让戚闻渊多体谅些。
怎么,这江四到头来原是觉得她性子不好?
难怪总爱捉弄她!
他们很熟吗?
也没有罢!
也就她去寻阿翡打双陆时会时不时撞见他罢了。
哼!
还好她没为了方便嫁去江府!
还未等她开口刺回去两句,便听得戚闻渊道:“我性子无趣,平日里多是夫人体谅我,夫人很好,平日里确实是辛苦夫人了。”
珈宁又捏了捏戚闻渊的右手。
戚闻渊手臂一僵,继续对着江焕之道:“江公子可还要与夫人叙旧?”
江焕之眸光一暗:“我一阵还要回书院,就不打扰二位游湖了。”
珈宁挥挥手:“我让你带给阿翡的话,你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