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被拉开的房门没有任何遮挡,重重撞在了墙上。
燕绥安从房间里出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眉头紧紧蹙着,平时看着就不好招惹的凌厉面容因为他的表情显得更加难以接近。
“你生病了?”
司谨的呼吸有些重,看见他站在面前,连忙后退半步,小声说:“有点发烧。”
何止是有点,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整张脸都染着绯红,连带着双眼皮都变得更加明显。
“头上放壶水都能烧开了。”燕绥安没好气,“在这走来走去半天,也不准备去医院看看?”
司谨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训斥了。
“我睡一觉就可以了。”
燕绥安却没理会,自顾自朝着他走来,到了他房间门口表情变得更臭。
屋内传出的气流一片冰冷,和他房间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些天这么冷,你连空调都没开?”
司谨头疼得厉害,这会儿已经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能够感知到他的语气。
“最近海城流感多严重,你心里是没数吗?整天穿着薄棉衣到处瞎跑,周末不去添置几件厚衣服穿,感冒了也不去医院看。”燕绥安忍无可忍,“还在这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医院!”
他声音本就偏低,此时含着怒意,吓得司谨后背微颤,下意识抬头看向他,扭身进了房间。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任何回话,倒是让燕绥安不由得愣住。
但他无暇顾及更多,转身回了房间换衣服。
可是等收拾完出来,却发觉对面的房门已经被关上了。
他盯着房间门看了两秒,忍不住气笑。
什么意思?还不领情?
但他并没让司谨在里头自生自灭,而是抬手重重敲门。
里头始终没有回应。
该不会是晕了吧。
想到这点,燕绥安变了脸色,直接摁住把手将门打开。
微凉的空气迎面而来,虚虚覆在他手背和面庞,而屋内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人。
燕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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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医院人还是很多,好在发热门诊并没多少人。
没多久司谨就去了输液室等候,而在他扎上针以后,就在附近准备工作的宋晓西也匆匆赶到。
“怎么回事啊?流感吗?”
宋晓西戴着厚厚的口罩,身上裹着羽绒服,但司谨还是能从他发丝和衣领里嗅出浓郁的香水和酒气。
“就是普通感冒发烧,喉咙发炎。”司谨的声音有点干哑,小脸白里透着疲惫的烧红,显得有些可怜。
宋晓西在他身边坐下,心疼道:“早让你买衣服,肯定是上下班路上冻着了,我刚从酒吧排练完回来,晚点还得回去上班,我一会儿去隔壁商场给你买晚饭,你想吃什么?”
司谨靠在走廊座位上,这会儿没有半点食欲,只觉得头晕目眩,便只道:“我想早一点打完针回去睡觉。”
明天一大早他还得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