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并肩站在山道前,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笑嘻嘻走过的弟子。
“这位同门,我想问问,最近宗门里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男修伸手拦住其中两个弟子,“我久未归宗,一回来就发现大家好似都十分欢悦,有些不解。”
“原来是刚回宗门的师兄师姐。”被拦下的弟子一开始还十分不解,听他这般自我介绍,立刻便笑了起来,“两位师兄师姐,要说宗门里有什么好事发生,那倒也不算,我们这么高兴,是因为今日沈副阁主和长孙师叔结契礼。”
男修一惊,“什么?今日就是他们的结契礼了吗?我怎么听说是明日?”
被拦下的弟子打量这对男女。
这两人俱是十分出众,男修容貌韶秀,女修清丽出尘,一对璧人。
只是美中不足,男修看起来满面风霜,不免损减了容光,而女修虽则清丽,可细看起来,总叫人觉得怪怪的,好似。…。。。不太像个活人,反倒像是一尊完美的傀儡。
“肯定是你们记错了。”被拦下的弟子说得很笃定,全宗门都知道沈如晚和长孙寒的结契礼是在今日,“要么就是告诉你们这消息的人说错了。”
考虑到这两人的年纪,也许当年还认得长孙寒和沈如晚师叔,这才会不远万里地赶回宗门参加结契礼,这小弟子很好心地说,“两位师兄师姐,你们若是要去参加结契礼,一定要赶个早,我听我师姐说,有好多人都想去凑个热闹呢——没办法,自从沈师叔和长孙师叔拨乱反正,重归宗门之后,宗门内崇拜者不计其数,有这样的喜事必然是要凑热闹的。”
男修被这小弟子说起“告诉你这消息的人说错了”,看上去似乎格外想反驳,但又忍住了,耐心听小弟子说完,一笑,“这位师弟,多谢你,我们明白了。”
小弟子自觉日行一善,功德一件,挥挥手浑不在意地走了。
一直没说话的女修站在原地,和男修并肩看那小弟子远去,轻声笑了起来,“你们蓬山的人确实很有意思。”
男修郁闷地摇头,“真是奇了怪了,老寒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分明和我说是明天,怎么又变成了今天?难道他自己的结契礼还能记错?沈师妹不会气得给他一剑吧?“
钟盈袖轻笑。
“你们修士真有意思。”她说,“两个人只要相爱不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用灵契来约束彼此?倘若会反悔,何必有灵契?倘若不会反悔,又何必有灵契?有了灵契,又为什么要结契礼,为什么要做给别人看,弄得人尽皆知?“
男修士听到这里,不觉偏过头看她。
这一对宛如璧人的男女修士,自然便是钟盈袖和邵元康。
自从灵女峰险些崩塌,钟盈袖的元灵被收入镜匣中,邵元康带着镜匣和傀儡从钟神山离开,花费了许多时日和精力,终于让钟盈袖的元灵得到滋养,能够如常人一般行动,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修士。
他们两人此后就在神州大地到处游历,看山玩水,见过许多修士这辈子都无缘得见的名山大川和壮美奇景,真正过上了凡人所说的神仙日子,行踪不定。
这回还是曲不询多费了一番功夫去追索他们的行迹,又借助了半月摘,这才联系上他们俩。
邵元康和钟盈袖商量后,慢慢动身赶往蓬山,本来算好了提前一天赶到,却没想到这小弟子说结契礼就在今天。
“我们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确实不需要同心契来证明。”邵元康止不住地笑意,十分臭屁,“不过呢,还是要允许这世间有凡夫俗子,通过一道同心契来证明彼此相爱的,盛大的结契礼也能让彼此的亲朋好友见证,分享这份喜悦。”
不是灵契和仪式成就了相爱和喜悦,是相爱和欢喜造就了灵契和仪式。
因为真心相爱,才会大费周章地造就这样繁琐的灵契和仪式。
钟盈袖若有所思。
“人类修士真有意思。”她轻声说,"不过,也非常可爱。”
邵元康不自觉地望着她满足地微笑起来。
既然刚才那个小弟子说这场结契礼会非常热闹,邵元康和钟盈袖便不再犹豫,顺着前者指出的方
向,朝结契礼的方位走去。
邵元康诡异地沉默。
“没想到啊。”他顺着石板路向前走着,忽而嘀咕起来,竟无端生出-种深深的惆怅感,“-晃
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寒竟然要在这里办结契礼了。”
钟盈袖偏头看他。
"修间情投意合、结为道侣是很常见的事,宗]内也经常有同]办结契礼。当初我们才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