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将军剑眉星目,俊美无双,可是引得不少姑娘心生爱慕,“街上可堵了,都是马车。”
陈明乐看了眼怀里的梅花,有些忧心给挤坏了:“那还是先回家吧。”还是长姐比较重要,“我改天再去看好了。”
林间马车轱辘轱辘。
清脆的马蹄声惊起数道飞鸟,雪还没化完,车辙印明显。
“驾!”
“驾驾驾!”
一队军士策马奔来,铠甲被雪光一照,甚为威武。
陈明乐捏了捏胳膊上的软肉,有些艳羡。
风一吹,他脸上的潮红更重,低了下头,那一束梅花恰好在腮边。雪肤红梅,灼灼其华。
喉咙里有些痒,他咳嗽两声,忽然觉得有人正盯着自己,望过去。
那是名黑衣少年郎。
腰配弯刀,眸如寒潭,眉深目阔,像把开了锋的铁刃。
他是这些军士的领头人,削薄的唇形有些冷酷。
陈明乐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
他抚了下,并没有沾上什么,指尖拨了下梅花,心跳不知何时有些快,一柄弯刀掷了进来,哐当一声,几缕风灌了进来。
略微惊讶的扬起了眉梢,小公子攥紧梅花,去看那柄弯刀。
平平无奇。
铁器乌黑,刀鞘无一丝一毫的装饰,隐隐的泛着冷意。
日光透了进来。
林间雾气消退,暖意透了进来。
齐承鸿还有事,不宜多留。
他性格沉郁,本性多疑……毫无柔情可言,轻瞥那一枝梅花:“我唤齐承鸿。”
少年将军的声音沙哑,难得拘谨,“你叫什么?”
大漠寒天。
他仿佛看见了漫天桃花。
陈明乐朋友很少。
他笑了起来:“你要和我交朋友?”好奇怪的人,哪有人交朋友先仍一柄刀的,但也无妨,他扯下自己的玲珑玉,“陈明乐。”
齐承鸿去接,两人指尖相触,一粗粝,一温软。
玲珑玉的缀着红色的平安结。
红色尾穗摇摆、荡了好几个来回。
马蹄声渐远。
马车也消失在林间。
陈明乐没碰过利器。
黑刀沉甸甸的、入手冰凉,寒意森森,嗡一声拔开刀刃,他看到了自己,少年围着雪白的狐毛,脸颊潮红,红唇微微抿着。
好像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