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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全考虑,周源雇了些家仆和护卫,帮他们看家护院。
那之后,家里果然没再进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可是沈玉衡还是有点不适应。
虽然他和这间小小的宅邸,也就几个月的交情,情感不算深厚,但他很喜欢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空间。
大概是从前租房子租惯了,他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家。
周源雇来的家仆,也不能说不好。
除了看家护院,也包揽各类杂事,打理的相当干净。
只是每次回家,看见他们聚在墙角打马吊牌,热闹嬉笑的样子,沈玉衡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那种感觉……像自己的家里,又住进来另一户人家。
原本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可是每天要面对另一群热热闹闹的人,难免衬出他们这边的冷清。
周源也感觉到了弟弟的不自在,试探着问他,要不要遣散家仆。
沈玉衡想了一会,还是摇头。
如果遣散家仆,谁来护着这个家呢?
换做以前没钱的时候,他们要是遭了贼,连雇人的银子都没有,现在能够请人看家护院,已经很好了。
周源心里也觉得有人看家更好,看弟弟这么懂事,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
沈玉衡抬起脸,黑亮的眸子直视周源,看见了男人眼睛里一瞬间的惊愕。
两人对视了几秒,周源的手还是缓缓落了下去,微笑着搓了搓他的头顶。
沈玉衡朝他挤出一个微笑。
他知道周源一直无法把他和“沈妃”彻底分开,但总觉得,自己天天和周源见面,等他习惯了,就不会有那种错觉了。
可是这么久了,周源看见他,仍然会露出那种……像是视线都被烫伤的表情。
沈玉衡不知该作何感想,只能把心里的矫情压下去,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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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于慈的宅邸都空无一人。
听他的家仆说,于慈为了采集一味喂食蛊虫的特殊药材,已经离京了,至少十几天才能回来。
这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明知徒弟每天都会上门,出远门的时候却还是闷声不响,连声招呼都不打。
沈玉衡挺佩服他的,自己一个人这么大年纪,没有娶妻生子,背井离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位师父大老远进京,一定有他特别的理由。
但具体是什么理由,他还没有摸清。
于慈这一走,沈玉衡白天的时间突然就空出来了。
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闲暇时间,他都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除了每天下午,给周源送一份玉醉楼的茶点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周源那儿毕竟是他做工的地方,沈玉衡不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