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夕阳如晖。
庄冬卿从窗子翻出来,偷偷摸摸跟岑砚出了院落。
一路鬼祟,生怕路上窜出个小肉团子,一把抱住他大腿喊爸爸。
岑砚憋着笑,直到出了大门,庄冬卿这才发现他连衣服都换了。
压根不是出门和见族长的时候,穿的那正式规整一身。
换了套常服。
扎染布料。
很随意。
瞧着和当地没什么区别。
外加岑砚五官俊挺,眼眉立体,人瞧着和当地的也没多大区别,完美融入。
庄冬卿:“……”
庄冬卿停住脚步,视线死死盯住岑砚这一身行头。
岑砚见他反应过来了,憋了一路的笑破功,嘴唇扬起了个舒展弧度,不装了。
庄冬卿:“……”
岑砚:“怎么了?”还笑着问他。
庄冬卿:“你没什么还没告诉我的?比如,你回院子,不是回来就找我吧?”
说着话,却一把拽住了岑砚的衣衫,针对意味十足。
岑砚手覆在庄冬卿手背上,握住。
笑容灿烂道:“这都被卿卿发现了。”
爽快承认,“今早穿出门的一身太正式了,先去找六福换了身常服。”
都找了六福,那么……
在庄冬卿再次发问前,岑砚坦白道:“不期六福正在替阿嬷带安安,便也见到了岑安。”
“……”
庄冬卿面无表情,“然后?”
岑砚笑容却越发惹眼,忍俊不禁道,“然后为了避免小崽子造反,答应了明后日白天带他去游湖,暂且安抚住了。”
“……”
庄冬卿两只手都放上了岑砚腰间,想攥紧的仿佛不是布料,而是岑砚的脖子。
见此情景,岑砚赶紧把笑压了下去,服软道:“也是没想到卿卿会如此当真,我的不是。”
没想到庄冬卿出门一步三回头,那个谨慎劲儿,是真不想带小崽子。
“道歉就完了?”
亏他还从窗子翻出去,天知道这边窗子多高,他翻得多狼狈。岑砚凑近庄冬卿几分,长眼含笑,“相公饶命?”
“……”
无赖。
对视片刻,在岑砚还欲开口前,庄冬卿一拳砸在了他胸口上。
不重。
但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