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家中留好了饭菜,崔夫人不妨先吃上几口再走,我一个人实属吃不完两碗。」
「客官,你要的两碗馄饨来了。」摊主将两碗馄饨放下后,又接着去煮馄饨。
取了筷子,用帕子擦干净后递过去的谢钧将其中一碗移过去,「有些人可能不喜欢吃刺芹,我便没有让老板加。」
玉荷也不清楚为什么就答应了坐下和他一起吃馄饨,或许是因为她太饿了,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善意如春风拂面,并未令人感到不适。
更让她感到舒服的是,对方并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吃完馄饨后就结帐离开了。
以至于白简不明白大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了,要是真看上了那位崔夫人,为什么不直接将人强抢过来,还将那么好的英雄救美拱手让人。
玉荷吃完馄饨后,摊主两只手往腰间围着的围裙一擦,然后取出一两银子递过去,「夫人,这是你相公留下的。他还说这钱他给了你了,无论你是想丢了还是怎么都可以。」
并没有伸手去接的玉荷干巴巴的解释:「他不是我丈夫。」
摊主一副过来人的神情,直接把银子硬塞给她,笑得暧昧:「我懂。」
玉荷握着那一两银子,心口如压巨石沉甸,鼻尖亦是酸涩得险些要落泪。
短短的一天中,她可谓是从大喜经历到大悲。
年少时就相知相许的丈夫不但污蔑她和旁人有染,还差点儿要掐死自己,只见过几面的人却不求回报的对她施舍暖意。
她不想要的,可她又必须接受这一两银子。
如果不接,今夜等待她的只有露宿街头,夜宿破庙。
先前崔玉生将人赶出去后就后悔了,玉娘的家人早没了,而且这些天她为自己忙前忙后,就算误会她之前也要听一下她的解释才对,怎能光听旁人的一面之词,还用那种恶毒又肮脏的字眼羞辱她,还让她滚。
崔玉生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双险些掐死玉娘的手,崩溃的捂着头蹲在角落里痛哭。
不是的,那个要掐死玉娘的人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
玉娘是他的妻子,他那么的喜欢玉娘,怎么可能会做出要掐死玉娘的事来!
崔母得知儿子回来后,病立马好了大半。
做好饭菜的她往房间里看了好几眼,都没有看见玉娘,正想要询问,结果见到儿子失魂落魄地推门走了出去,「玉生啊,那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
为前面自己失控感到愧疚,痛苦的崔玉生喉结因艰涩而滚动,「玉娘还没回来,我出去找她。」
找到她,和她道歉,哪怕她骂自己,打自己,就算让自己下跪都是他该得的。
因为那时的自己,简直就是个畜生!
甚至连他本人都不想承认,说出这种话,做出那种事的人会是他。
他出来时,正好见到从外面回来的谢钧,上前询问,「谢大哥,你有看见我妻子吗。」
谢钧摇头。
皱起了眉头的白简则心直口快,「老爷,崔夫人前面不是和罗公子一块儿走了吗。」
「也不知道崔夫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在哭。罗公子倒是好性子,没有丝毫不耐的安抚着。」他说完,又讪笑两声解释道,「兴许是我看错了吧,毕竟背影长得相似的人那么多,再说了崔夫人和崔大夫的感情那么好,指不定中间是有什么误会。」
白简越是解释,落在崔玉生的耳边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说不定早就巴不得离开自己,和那奸夫双宿双飞!
牙根紧咬,下颌死死绷着的崔玉生不管不顾的跑到罗府外要抓女干,但他在经过一间平平无奇的客栈时,浑身一僵。
脖子僵硬的转过来,看见的是他的妻子正和那个姓罗的奸夫!!!
罗书怀旁若无人的搂着女人细腰,笑得全是得意,「你跟我出来,你就不怕你丈夫会发现吗。他今天给我的那一拳,可真疼,待会儿你得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你真坏。」女人柔若无骨的靠着他胸口,娇嗲不已,「他啊,就是个废物,哪里比得上罗郎威猛有力,要不是遇到罗郎,我都不知道做一个女人是那么快乐的一件事。」
「哦,那你告诉我,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女人娇嗔:「那废物哪里比得上罗郎,他啊,根本就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
随着他们二人上楼后,是客栈老板和店小二旁若无人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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