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必。”陆牧玄摇头,将信件折叠好放到自己怀中。
“吴公公,给王叔父女安排住处,再让李太医亲自过去一趟。”
“是,老奴这就下去安排。”
“殿下……”小菊启唇不愿走,她还有话想说。
“小菊。”
可王叔根本不给她机会,皱眉开口打断她的话,过来一把就将闺女带了出去。
这边发生的事陆牧玄没去管,待吴公公将人带下去后,他让一旁的林影也退了下去,顷刻间,屋里仅剩下两人。
陆牧玄这才没了顾及,大手一捞将沈锦身子转过来,与他面对面。
“你心里是如何想的,跟孤说说?”
“殿下,信件里所述都是真的吗?”
“……嗯,孤此番亲自来匀洲就是为此。”
“……”
“不想让孤对你叔父下手,想替他求情?”
瞧着她静默不语的模样,陆牧玄还以为她在念及叔侄之情,替她叔父担忧。
“不。”
与陆牧玄所想不同,沈锦抬眸,语气很是坚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叔父搜刮百姓以谋私利,本就无可饶恕。”
“况且这赈灾粮关乎匀洲百姓安危,叔父既然敢贪下这笔不义之财,就该知晓后果。”
“嗯。”望着她侃侃而谈的模样,陆牧玄唇角微微上翘,“那锦儿在忧愁什么呢?”
“臣妾有罪。”
突然,沈锦用力挣脱开陆牧玄的束缚,双膝一弯就要往地上跪去。
“!”陆牧玄心一惊,眼疾手快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才没让她跪在他面前。
“你这是作何?”陆牧玄眉头皱得很深。
沈锦唇瓣抿得很紧,牙齿紧紧咬着下颚,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她帮叔父偷罪证的画面,一会儿又浮现出灾民们饥寒交迫,流离失所的惨状。
“不许咬。”见状,陆牧玄伸手捏住她下颌,微微使了下力,沈锦吃痛,很自然地张开嘴。
趁此机会,陆牧玄将两根手指探入她口中,抵住她贝齿,不让她再有机会伤害自己。
“唔”口腔被手指抵住,沈锦思绪回笼,眼神疑惑地望向陆牧玄。
“孤松开,但你不许再咬自己,知道吗?”
陆牧玄缓缓将手指从她口中收回。
“殿下不讨厌我吗?”
“孤为何要讨厌你?”陆牧玄挑眉,难得不解起来。
沈锦坐在榻上,仰头认真与他对视。
道:“我之前……之前帮叔父偷过罪证,殿下不是知道吗?”
说这话时,沈锦有很明显的情绪低落,曾经她虽是为救母而不得不屈服于叔父,可说到底她还是做了那些事,并且将罪证交与了叔父,这是抹不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