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转变思路,打算把这树给砍了。
挖不出白骨来威胁刘毕,让他的信念破碎也不错。
亚弗戈蒙又兑换了一把电锯,开始锯树。
沿着根,没一会儿,百米高的大树倾倒。
倒下来时,躯干裂开了一点,亚弗戈蒙本来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他看到了44码的拖鞋底。
亚弗戈蒙向来不信邪,沿着裂开的痕迹,把那树硬生生掰开。
然后,他就看到了和树长在一起的男人。
“我想,或许是什么诅咒,让人变成了树?”亚弗戈蒙问。
“一开始其实是祝福,不过到现在,大概真的成了诅咒。”听完他的讲述,老村医叹了口气,“刚刚没来得及告诉你——的确是这样,有些村民会在生命的尽头变成树。”
老村医把刚刚告诉庭深的,简明扼要地和亚弗戈蒙说了一遍。
亚弗戈蒙点点头:“那我想,他一定就是[庾京元],是刘毕的爱人,他偷走大王花,恐怕是想复活他。”
老村医:“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现在又回工业区干什么?”
庭深举手发言:“那个,可能是冲我来的。就是吧,我说通俗易懂一点,我是一只成了精的虎头蜂,刘毕应该是回来抓我泡酒,之前李工他们也抓过我一次,我听他们说最近身体越来越僵硬,虎头蜂泡酒可以活血化瘀什么的。”
老村医:“……”
“啊?你们外乡人,现在居然还能成精?”老村医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我想不到别的了。”庭深苦笑道,“他这么想复活他的爱人,肯定要做万全的准备吧?大概他觉得我和大王花加在一起会特别补。”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测,老村医咂了咂嘴,摇摇头,感慨万千。
老村医觉得难怪大王花会爱上庭深,花和蜂,真的绝配。
“唉,苦命鸳鸯哟。”老村医感叹道,“既然你也有危险,那么就算是为了神,无论如何我们也会保护好你。”
庭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谢谢了。”
到这里,目前阵营基本明确了,不出庭深所料,很快老村医就向庭深询问了庾京元的位置,说要去接他。
“您带上这个吧。”庭深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临时工牌,这是他自己的,和亚弗戈蒙一起在刘宅里拿到的,“您带上这个去宿舍楼接他们,他们看到就会知道我的确在这里,会配合的。”
“行。你们稍微休息一下吧。”
老村医接过工牌,下楼,吩咐其他人去接人了。
老村医走起路来比庭深还要龙精虎猛,一点不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给人感觉他还能再活个好几十年。
他一走,庭深高度紧绷了一天的精神这才垮下来。
他都不敢想,他今天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去三楼休息一下?”亚弗戈蒙呆在这里也觉得很不舒服,他很少有这种感觉,“你可以先睡一觉,或者我想,也许你有事情想问我?”
前面,听到庭深说庾京元是他老婆的时候,亚弗戈蒙就猜到庭深大概率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自己用小把戏混淆概念的事。
那个点,亚弗戈蒙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其实内心是慌的。
庭深被老村医带下去详谈后,他一边安置[庾京元],一边在想一会儿要怎么滑跪道歉。
结果刚把[庾京元]弄到最里面藏起来,好巧不巧,儿子来了。
亚弗戈蒙还没来得及和儿子聊天,庭深也来了。
不管怎么说,儿子在,自己一会儿应该状况会好很多吧?
亚弗戈蒙偷偷给小白羊使眼色。
不过沉浸在妈妈温柔乡里的小白羊,压根就没有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