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宝贝,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糟糕。我前面说过,秘银是一把双刃剑,银钥匙让我力量强大,也让我肉体脆弱——那么,是时候拔下它了。”
“拔下它,我会暂时失去魔力,不过这并不要紧,因为教廷不会知道这件事的,他们不敢轻易和我翻脸;也不会有哪个血族想不开来试探我的实力,我会装得一切正常。再不济,还有小美在,她是个孝顺的孩子。没有了秘银的桎梏,我的身体会重新强横,伤口会愈合的。”
“所以解决方案非常简单,只要把银钥匙拔下来就好了。”
庭深眨了眨眼睛,又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只要拔出银钥匙就好了吗?
这,不正是他通关的必要步骤吗?
就连这样的隐藏剧情,目的都是在促使自己快一点通关。
好奇怪的小世界,好奇怪的npc。
真的要这么做吗?
庭深又问:“可是,为什么非要打架呢?本来可以不用受伤的呀?”
库珀莫名其妙地打了个架,不光把自己的任务打通了,自己还得赶鸭子上架似的,手动拔钥匙。
男人的脸色有刹那的僵硬。
但很快,祂就调整了过来,没让庭深发现。
祂还有别的话术:“宝贝,深深,我刚刚说过,我需要一个坚定放你离开的理由,或者说是状态。伤及心脏,愈合的过程没有那么简单,我大概要花上很多很多年才能完全恢复。”
“嗯。”
“这意味着,我会继续之前的计划,我会在棺材里沉睡许多许多年,直到有人将我唤醒,将我从永恒的长眠中拉出来——你会吗?”
“……”
“我希望你会。要知道,我没有那么甘心放你离开的,我是那么的想留下你。我愿意这么做,是期盼着有一天,有一个仲夏夜,你会在黄昏时提着行李来到我的房子,站在我面前,问我可不可以在此借宿——就像我们相遇的那天一样。”
最后一句话,祂是用非常低沉的语气,叹息着说出来的。
庭深在那里面听到了无奈、释然、期盼、恳求……很多很多复杂的情绪。
当然,还有浓烈到让人心悸的爱意。
“告诉我,你会吗?”男人的鼻尖和庭深的鼻尖蹭蹭,小声地又问了一遍。
化妆间里安静到落针可闻。
如此近的距离,血腥味简直要把庭深浸透了。
他低头看了眼,发现还真是这样,从男人胸腔里滴出来的血,还真有一半都落在了他的礼服上。
把酒红色的礼服染成了黑色。
庭深有一点后悔,刚刚不应该把玫瑰花放那么远的,导致现在鼻腔里全是引人不适的铁锈味道。
庭深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儿,再抬眼,发现男人眼里的光都快要熄灭了——我真的有磨蹭很久吗?
“我会!”庭深赶紧给出答案。
男人这才重新笑开。
“好深深,喜欢深深,深深是最好的小怪物。”祂喃喃着一些告白的话,不住地啜吻庭深的脸。
庭深任由男人捧着他的脸颊亲了好一会儿,亲够了,才继续说。
“我答应你,可能的话、可以的话,我会再回来的,我会把你从永眠中拉出来。”庭深如是承诺道。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多的了,毕竟总有一天会离开游戏,回到现实世界。
“这就够了。”男人笑眯眯地说道,“帮我拔出银钥匙吧——只有你能做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