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和明烛隐于人群中,望着法场上的人。
见南桑眼底泛红,明烛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如今大仇得报,该高兴才是。”
“这些年你搜集罪证,也算是亲手将这奸贼送上刑场。”
“伯父伯母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
南桑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
多年来他隐姓埋名,隐忍蛰伏,背负着仇恨一路走来,如今终于得见天光。
被困在过往里太久,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也许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
过往已逝,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更重要的人要守。
他转头看向身旁布满关切的眼睛,笑了笑道:“你说的对,是该高兴。”
“走,喝酒去。”
“好!”
叶川遥向杨护军告了假,也去了法场。
郑元、杜明轩,他的仇已经报了一半。
如今只差个季寒。
不过来日方长,他不急。
只是不知沈翾现下如何。
大仇得报,沉冤昭雪,他的心里是不是也能好受些了?
叶川遥想了想,顾不上别扭,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刚从人群里挤出来,迎面碰上也正要离开的初一。
“叶公子!”初一笑着唤他。
“原来你也来看热闹!”
叶川遥笑笑,随口道:“刚好路过,就过来瞧一眼。”
“既然碰见,那不如去我店里坐坐?”初一道。
“我新酿了一种酒,正好给你尝尝看!”
叶川遥看了看时辰。
这会儿沈翾还未下朝,醉云轩离将军府不远,他去店里等着也好。
遂笑着应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初一喜笑颜开:“那走吧!”
两人进了醉月轩,依旧靠窗而坐。
叶川瑶一边同初一闲聊,一边不自觉地望向将军府的方向。
初一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并未多问,只替他将酒杯斟满酒。
“来,叶公子,尝尝我新酿的酒。”
叶川遥笑着接过:“多谢。”
他尝了口,思忖着道:“此酒似乎比先前的秋月白更烈些?”
初一点点头,眼眸发亮:“没错,秋月白更甜,此酒更烈,恰好一刚一柔。”
叶川遥面露欣赏,赞叹道:“初一兄果然是酿酒奇才。”
初一笑笑,状似随意道:“听说方才被斩首的郑大人乃六皇子的亲舅父,十分得陛下倚仗。”
“怎地说斩首就斩首?”
叶川遥道:“郑元所犯罪行罄竹难书,如今不过自食恶果罢了。”
初一端起酒,叹道:“看来这做官也没什么好处,还是做个平头百姓的好,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