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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第1页)

“倒也不是刻意把话题扯开。你母亲想知你小时候居住在何处。你身边都是何人。我便拿出这瓷制的院落,细细地给她说了整个时辰。”“阿般,你要我如实地告知你母亲。我说的不只是你幼年时的欢乐事,也有那些阴差阳错,令你不怎么快活的事。你身边的不只有杨斐,白蝉,东苑西苑的众多好友,也有你不喜的沈夫人,西苑过于严苛的教养……你由我带入云间坞,在我的看顾下长大,中间出了种种差错,令你过得不甚快活,后来又急于成婚,以至于你从云间坞出奔……我责无旁贷。这些我都如实地和你母亲说了。”阮朝汐缓缓抚摸着主院中央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许久没有应声。半晌后,抬手拂了下眼角,“母亲没有又泼你一身茶水?”荀玄微安静地注视着她,“你母亲哭了。”“她懊悔不曾亲自把你带在身边抚养。边哭边斥责我,斥我不知如何教养小娘子。不管为什么缘由,都应把你带在身边。哪有两边分离千里,只靠往来书信看顾的道理?我无言以对,任由你母亲哭斥了一场。”阮朝汐眨了眨眼,想象中的场面伤感之余又有些好笑,眼底不明显的雾气很快消散了。“母亲斥责了一场,之后呢?这么晚回来,母亲那处留饭了?”荀玄微抬手轻抚过她莹白光泽的脸颊,“之后,你母亲和我商议起两家议婚事。我告知她,荀氏这处我可以全权做主。再之后——阿般,你母亲允了。”阮朝汐跪坐在灯下,仰着脸,神色平静,并未露出多少意外。“母亲极擅长察言观色。前两日她和我见面时,一路之上,母亲几次三番刻意地提起你,始终在仔细观察我的神色。那时我便知道,母亲会允下的。”荀玄微失笑,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你早知道了?倒叫我空提了半日的心。当晚我出门迎王司空,也没有今日见你母亲这般的难捱。”阮朝汐上翘的唇角很快压平,脸上风波不动,只从眼里显露出一丝笑意,起身倒了杯热茶推过去。“喝点清茶,压压惊。”广袖柔滑的布料拂过肩头,荀玄微在她身侧坐下,抿了口清茶。轻缓抚摩着脸颊的指腹逐渐往下,在柔软翘起的菱唇边摩挲了几下。阮朝汐的眼角泛起微微的湿润,顺着他的动作闭了眼,浓密睫羽划过掌心。带着清茶香的吻落了下来。哒哒哒,欢快的脚步声从门外木廊响起。主院里极少遇到不请擅入的情形,白日各处的门都未关死。不等屋里的人做出反应,砰然一声,虚掩的木门从外推开了。湛奴欢快地跑进来,双手高捧着兔儿,献宝似地捧给阮朝汐面前,惊喜道,“嬢嬢,看兔兔!”阮朝汐飞快地从荀玄微的膝上起身,抬手抹了下唇角,佯装无事,“湛奴今天给嬢嬢看过兔兔了。”湛奴激动道:“兔兔会吃饭!”在他们面前,黑白毛色的兔儿嘴里叼着半根长草,动也不动地悬在半空。阮朝汐:“……”荀玄微睨了眼碍事的小崽子,取过锦帕,仔细替阮朝汐拭净了湿润光泽的嫣红唇瓣,起身走去窗边,背身远眺后院青山,眼不见为净。阮朝汐忍笑接过兔儿,牵着湛奴的手下木楼。“湛奴乖,白日里多去前头的院子玩耍。二楼木门如果关着就不要进,等门开了再进。”湛奴茫然地应了声,“为什么呀。”“因为……”阮朝汐想了半日,也未答上这句为什么。从后方的木楼走去前面的敞阔庭院,把兔儿放下,蹦蹦跳跳去了草丛里。她揉了揉湛奴的小脑袋,“去玩罢。”当天夜里,荀玄微不愿打扰阮朝汐安睡,在前头书房里写好书信,这才入了木楼。烛火早已熄灭,室内传来浅淡的呼吸声。在这个静谧的初夏,他于京城一片乱流中寻到了罕见的宁静,这处小小的木楼,仿佛大海风暴中岿然不动的岛屿,只听着屋里清浅的呼吸声,心便安定下来。他放轻了脚步,无声无息地走近床边,掀开帷帐的瞬间,心弦微微拨动。窗外一点浅淡月色映入室内。意料之中的恬静美好的睡颜旁边,却又意外地出现一个小脑袋,同样沉睡着,小手亲昵抱着阮朝汐的手臂,挤挤挨挨地贴着她的脸颊,人几乎大字横在床上,红扑扑的小脸睡得香甜。荀玄微:“……”他坐在床边,低头看了片刻,确认卧床上没有他的容身处,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声地吐了口气。俯身下去,把阮朝汐的手从湛奴的怀里轻轻抽出。动作极缓和,确定没有惊扰酣梦中的少女,轻飘飘睨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崽子,直接拎起来,扔去窗边小榻。第二日清晨,霍清川收拾好了行囊,过来主院回禀出京行程时,意外听到郎君的几句叮嘱。阮朝汐早起便遇到了霍清川。“如今的局面,霍大兄要离京?”她意外问,‘’三兄在朝中岂不是少了得力帮手。”“正是郎君吩咐下来,有书信急交付给阮大郎君。另外还有一桩要紧的事,需得和阿般商量。”霍清川郑重提起:“你阿娘李氏的坟冢,至今顶着‘泰山羊氏’的名头葬在阮氏壁。郎君叮嘱说,棺椁需要尽快移出。我这趟去豫州,会和阮大郎君商量棺椁运送入京归葬的事宜。阿般这里可有什么注意事项要嘱托的?”阮朝汐的神色凝重起来,低头思忖。霍清川想起了郎君的暗中叮嘱,咳了一声,继续道,“迁坟大事,不需要和白鹤娘子商议一下么?入京之后的选址,坟地风水,都是有讲究的。”阮朝汐果然道,“让我想想。尽快给霍大兄回复。霍大兄何时离京?”“明日清晨便出发。”“这么急?”阮朝汐一惊,“我尽快找母亲商量。”西边的荼蘼院里,灶台点燃起缭缭炊烟,香气弥漫。“阿般来了?”姜芝蹲在灶台捋袖子招呼,“现煮的粟米粥,保管滋味不比云间坞东苑的伙食差。”四人围坐吃朝食的当儿,阮朝汐提起举荐他们入仕的事,询问各自意见。姜芝向来想得多,顾虑重重,不肯轻易应下。“入仕的话,是不是就要长久留在京城了?”“看入仕的衙门。三弟和四弟的文职肯定落在尚书省,需得长居京城。李大兄的武职不一定,或许能回豫州。”李奕臣边扒饭边问,“那阿般你呢。你是留在京城还是豫州?要回云间坞么?”“云间坞虽然是我的出身处,既然出来了,便不想回去。”对于将来的打算,阮朝汐想了不少,说得干脆。“长桑里赐下的宅子我去看过了,后院地广开阔。我和母亲商量组一支娘子军,在宅子里练起来,可能会花费个年。这年里,我会和母亲长居京城。但偶尔还是想回豫北住一阵。”她露出一丝怀念,“虽说乱世中的安逸难以长久,但我还是想念豫北山下的小院,想回去看看阿巧过得可好。”几人低声嘀咕了片刻,陆适之道,“我愿意入仕。领个文职长居京城也好。”姜芝摇摇头,“我可以长居京城。但入仕为朝廷卖命,我尚未想好。”至于李奕臣,姜芝道,“我们去找徐二兄商议,在刑狱直署麾下寻一处合适的武职,把李大兄塞进去,叫他可以天南海北走动。阿般想回豫北,亦或是回云间坞看看,都可以叫李大兄跟随护卫。”就此商定下来。阮朝汐站起身,紧闭的院门打开,把打扫庭院的小女婢放进院子。“对了,霍大兄明早要急回豫州。李大兄,劳烦你准备马车,我今日就得去寻母亲一趟——”话还未说完,“嬢嬢!”迎面哒哒哒飞奔来一个小身影,竹箭似地撞在她身上。湛奴张开手臂抱紧了她,“找到嬢嬢了!”“他怎么跟到这儿来了?”阮朝汐好笑地停了话头,弯腰抱了抱幼童。“湛奴,兔兔今天不在荼蘼院里。”湛奴拼命地摇头,“不看兔兔。看……嬢嬢,来。来。”他的年纪还说不出一个完整长句,动作比说话快,拽着阮朝汐沿着围墙往西走。阮朝汐递过惊诧的一瞥。白蝉跟随湛奴过来,上前低声回禀。“刚才湛奴抱着兔儿在西边角门边上拔草时,宣城王的车马停在对面。宣城王殿下在车里喊了湛奴。奴听不清他们在对面说了些什么,但奴猜测,宣城王殿下或许让湛奴……”让湛奴把阮朝汐喊出去门外见面。阮朝汐的脚步停住了。她在湛奴面前蹲下,耐心地询问,“刚才是不是在门外遇到了湛奴的阿兄?”湛奴点点头,清晰地喊出,“阿兄……阿兄要见嬢嬢。”阮朝汐心下了然,冲他摇了摇头。“我不想去见你阿兄。湛奴不要领着我去了。”湛奴怔怔地站在原地,仰着头,露出茫然的神色。“为什么呀。”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为什么。阮朝汐抬手抚摸着湛奴小小的发髻,没有应答。———嗡——琴音悠扬,回荡在木楼四周。曲音幽远空荡,仿佛深山有名士松下徘徊,一咏三叹,回味无穷。阮朝汐在悠悠琴音里踩着木梯上楼。“琴为心声。三兄这首曲子奏得随性,可是在想事?”琴台放在室外木廊,荀玄微坐在栏杆旁,抬手按住尾音。二楼空旷的风吹起广袖衣袂,阳光洒落琴台,他从琴台边起身。“是在想事。《均田令》闹出的风波不小,明早我需上朝了。之后推广政令,弹压反对声浪,再不复这几日的悠闲。”荀玄微抱琴往屋里走出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身往阮朝汐身后扫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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