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南凉却不讨厌齐琅,他总是一副和善的样子,有时候沈昭甚至忘了他是从战场上走出的王。
沈昭不懂齐琅,但她懂男人。
一个男人,会喜欢女人好看的外皮,喜欢女人的温顺乖巧……她听贵妃说过,君王最是薄情寡义,男人一旦得到一个女人的全部,便会开始厌弃她。
她决定留在南凉呆在齐琅身边时,就已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清白对一个女人而言只是一个枷锁,却不曾想,对方要的还有真心。
她宁愿齐琅是一个单纯好色的君王,这样她还能少费些心思。
她每次故意表露的不情愿,都像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有时候,双方都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可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演下去。
想让笼中雀鸟心甘情愿留在笼子里的君王和心怀鬼胎的……雀鸟?她从不是,等她杀了王生,她会离开王宫。
与他相处,更像是在下棋。
她有时候觉得,齐琅或许知道些什么,可他下一步又将自己的顾虑打消了。看似一切都是由着沈昭,可一切都像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洁白的雪,并不能抹去那日燕京的血。
沈昭坐在屋内烤着碳火,看到院中一片雪白。
宫娥从屋外进来,满头的雪。
“姑娘,裴大人说要见你。”
沈昭看着她满头的雪:“这么大的雪,他来干嘛?不见,打发走了便是。”
“是。”
沈昭无奈,这裴如瑛要整什么幺蛾子。
只见宫娥急匆匆跑来回道:“裴大人说了,你不见他,他今日便不走。”
罢了,该来的总要来的。
沈昭无奈起身,拿着把伞往外走去。
只见那裴如瑛站在雪地里,身旁也没见个人。沈昭开口对身旁的宫娥道:“你进屋去吧,我一个人去就好。”
宫娥听后,将伞留下,人便离开了。
还未等沈昭朝他走去,裴如瑛便先一步走了过来,“沈昭姑娘。”
沈昭瞥了他一眼,“裴大人有何贵干?”
“姑娘衣服落在我那里了。”
“就只因为这个?”
“那不然呢?”
沈昭并不相信,她可是差点将他杀了,她不信他会善罢甘休。
沈昭没答。
“那日宫娥同我说,姑娘只喜欢新的,我便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送来。”
沈昭觉得冷,也并不想与他说些废话,“东西呢?”
“我会让秦萱给你。”
沈昭心里在骂桑,那他将他叫出来干嘛。
“裴大人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裴如瑛说完,转身就走。
他就此离开了……
沈昭愣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就这么走了?她以为裴如瑛会问那日的事,问她是什么意思,可他什么都不问就走了……
她忽然懂了,这人是为了特意见自己一面……她再次感叹,裴如瑛果然是吃欲擒故纵这一套。
冷嗖嗖的,沈昭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