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廷离开厢房。回到卧室时,沈子矜还在睡着。萧怀廷坐在桌边,将一壶凉茶都喝光,才走去床榻,停在床边几息后,躺了上去,闭上凤眸,准备入睡。没一会身旁的之人就凑了过来,宛如抱着一只大狗熊般,将帝王搂在怀中,清俊的脸庞贴在他的肩头。萧怀廷眉宇高拢,眼也未睁的把人推开。可马上青年又黏黏糊糊的靠了过来,想是怕他的大狗熊跑了,两只手抱住帝王的手臂,白皙笔直的腿压在他身上。萧怀廷睁开双眸,面沉似水地凝视他许久,强忍着将人一掌劈开的冲动,默默忍受着身旁之人对他这位九五之尊的无礼。着实不想把人劈开,主要是怕一不小心把旁边跟纸片儿似的人给拍死了。“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帝王念着清心诀入睡。晨光熹微,朝暾初露。帝王已经养成生物钟,醒了过来。该回宫上早朝了。身旁之人也该去站朝。“沈子矜?”帝王垂眸望去窝在他怀中,垂的憨香的青年:“子矜醒一醒?”他唤着青年,指尖在他脸蛋上掐了掐。“唔~”沈子矜睫毛颤了颤,随之睁开眼眸。青年面如冠玉、唇形分明,面庞白皙中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初升的朝霞般迷人,他那微微张开的眼眸,似睡非睡,朦胧惺忪之中流露出一种让人心痒难耐的魅力。萧怀廷喉结滑动,移开视线。“该去站朝了,再耽搁就要迟了。”他在跟沈子矜说,也是在跟自己说。国公府距离皇宫有一段距离,不似他住在皇宫中。沈子矜仰着俊颜朝男人瞅了瞅,道:“我请病假,不去了。”说完,人趴下继续想睡。萧怀廷剑眉颦蹙。怎生竟是有如此懒惰之人。此月,仅站朝三次。简直荒谬,莫非视其帝王之位为无物。沈子矜翻了翻身,把头枕在帝王的胳膊上,含含糊糊的说道:“雷大哥我们继续睡吧。”他不去站朝,但他需要去,满朝文武都等着他上朝呐。萧怀廷忍着怒意:“我有事要办,你自己睡吧。”沈子矜睁开眼睛:“我送雷大哥离开。”再困顿,也不能失了礼仪。沈子衿拖着病弱的身体,从床榻上爬起来,把锦袍穿好后,想去拿床头几上的药瓶,吃上缓解身体的不适。“嗯?”沈子矜望着空空如也的床头几上:“我的药哪去了?”萧怀廷望向沈子矜迎着疑惑的表情:“子矜身体病弱,不必送我。”沈子矜清楚自己不吃药,是走不出府邸亲自把人送出去,只能作罢:“雷大哥,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很快。”萧怀廷穿好缎面黑靴:“我会来探望子矜。”说罢,大步离开。沈子矜虚弱的倒在床榻上,但睡意全无。“我应该吃些药,去站朝,总是告假,怕是帝王会不满。”他不知道帝王已经很不满,正想着法子,要惩治他。随后沈子矜吃完药,换上朝服,便乘坐马车,赶去皇宫。沈子矜进到金銮殿时,帝王已经坐在龙椅上。他悄悄钻进列队中,到自己的位置站好。身旁,贺之周凑过来与他道:“沈尚书来的有点晚。”马上又道:“但皇上也刚来。”沈子矜小声与他解释:“我身体不适,所以来晚了。”一会帝王若是问他为何来晚,他就这么说,带病工作的员工,老板还能好意思责罚。萧怀廷打从沈子矜进来便盯着他。此刻,见他与贺之周正在交头接耳,不知说着什么,便与沈子矜道:“沈尚书出列,朕有事要宣布。”你有事要宣布,找我出列做什么,看来是要拿我迟到说事了,沈子矜提步出列,顺便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好为自己的迟到做铺垫。萧怀廷昨晚方才与他同床共枕过,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些,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尚书带病站朝,乃是文武百官的楷模,该当嘉奖。”不是惩罚!沈子矜悄然吁了口气。他话中之意,莫非又要赏赐,沈子矜心中迎上几分小兴奋,摩拳擦掌,等待帝王的赏赐。帝王盯着沈子矜,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缓缓开了口。我不会骗你的“沈尚书身体病弱,免去站朝。”没有赏赐奇珍异宝,不过沈子矜也不显失落。从今往后不用起早去站朝,也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萧怀廷盯着眼中亢露喜色的沈子矜,继续说道:“自明日起,巳时沈尚书在御前伺候,酉时前下职。”沈子矜眼中的喜色一僵,忙恢复如常,拱手施礼:“臣谢主隆恩。”谢你妈呀~这哪里是嘉奖,分明是给我活受罪。以后是不用起早上朝了,可却过上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还是伺候一只老虎。这时一旁的大臣们纷纷恭贺起沈子矜。“沈子矜荣升御前,可喜可贺。”“皇上可真是优待沈尚书。”